“他娘的,你难不成是妖怪,咬一口就知道爷是谁?”郁郁的扯下脸上的蒙面巾,露那张久违的熟悉的脸,正是弘皙!
康熙装昏迷,弘皙亦然。
除了开始的七天正是靠着老参吊命,接下来,腋下夹俩核桃的他,与逆气冲脉的绿珠一样骗过了太医。只不过,他比绿珠的耐性更好——或者说,他不得不作壁上观!
从死而复生至昏迷,不足百日,脑后已经挂上了天佑祥瑞的光环,这已经达到甚至超出了预期,再祥瑞下去,就真成了那句“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牛叉得看对象,比如现在,不光是被他打压的,还包括被他的光芒掩盖的阿玛。加塞招人恨,亲人的牢骚太盛也怕肠断,这不好!反不如闭眼在床,偶尔听别人说起朝堂事,说到追缴亏空、厘清火耗,他总有种事了拂衣去的成就感!
再以后是不敢醒!
养病的书房就跟菜市似地,除了昼夜不离的太医、妙玉、秋月,更有朝臣与旗下奴才们来来往往。至亲们更把他这当成了教堂的告解室,无声无语的他就像裹着麻布片的上帝似地。
头一位是阿玛,拉着他的手倾诉衷肠,因为他与玛法之间起了龌龊。龌龊的根子因为名义上的额娘太子妃,一向端庄贤良到母仪天下的那位,在阿玛的叙述中“现身说法”了一出:人不可貌相!
桃色事件啊!无耻啊,无耻!但这该向自己这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说么?而忠孝之间,或者说因为阿玛的半君,因为君王是玛法,忠孝纠缠到一起,他既是儿子又是孙子,怎么选?还是昏迷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石玉婷死了,虽说内心以为不管她是羞愤自尽或干脆被逼死,总是为民除害,但小姨兼婶娘石玉钏来的时候干脆是哭的!而从头听到尾,弘皙又险些笑出来,姐夫的半个屁股变成整个的,就她姐儿俩就足以演绎出清鼻涕!
第二回听脸就扭了,却原来死而复生不仅仅是自己的专利,“品行不端”的额娘有了“居心叵测”的皇玛法的帮助,再撞上阿玛一样成!
可就算有相似,也用不着人以群分吧?弘皙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以石玉婷为自己冲喜的“脑残”主意——好歹是两代人呢,或者您以为,儿子的收留了麝月长公主就要习惯性的替您“扫尾”?
听着宫女太监们布置书房的脚步声,弘皙就跟嘴里被塞进了一把苍蝇,有些还是待产的,没几天就有一群小bby在嗓子眼里扭啊扭,恶心到极点,弘皙甚至琢磨自己该不该跟阿玛换个个,自己起床,让他躺着!
皇玛法昏迷,阿玛亲政,“父子相讦”对弘皙来讲到似乎是个好消息,一来除了妙玉秋月还在持之以恒的坚守在身边,连不相干的太医都只剩下一个贺孟頫,每天例行公事的给他喂参汤,清净不少!二来,达成亲政心愿的阿玛想必不会再把脸面往污水沟里扎,他也不用躺在床上被“新郎官”!
太子亲政,万象更新,
某一天,弘皙终于睁开了眼。因为这一回秋月哭哭啼啼的向他倾诉了一番年某危急,随后又让她的“桑叔”为弘皙诊脉。
弘皙不确定秋月的桑叔,是不是如红灯记的唱词一般: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但对方枯干的手指搭在脉门上,明显能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胳膊往上走。朱明之后,他是第二回遇上这样的传说中的“高手”,上一回是身做介质吐血三升,这一回也不敢奢望“内力”像后世挂点滴一样有益无害,索性睁开了眼!
昏迷近月的太孙醒了!贺孟頫的惊呼未起,就被弘皙一记手刀干净利索的切翻在地。
之所以打昏他,一来他从妙玉与秋月的絮叨中知道,亲政阿玛准备以盗卖国仓储粮案,在两江烧起“万象更新”的第一把火,在没来得及上下上下了解透彻,没来得及定计之前,弘皙还准备继续“昏迷”下去——转来转去还是阿玛与玛法之间的冲突,他该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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