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睁大眼眸,无法触到他的眼,只觉得温热的鼻息一点点灌入心上,魔怔般,手缓缓环上劲瘦的腰,凑到他耳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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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久违的平静,如乌云压顶过后的晴日,睡梦中的脸上,不似以往眉头紧蹙,唇角勾起。
天开始发亮时,竟又开始变天,许是窗户没关严的缘故,风呼呼自缝隙灌入,掀起窗帘,从被子掩起的小洞侵入,直直刮在她身上,寒意刺骨,忍不住困意,迷迷糊糊间难耐的动了动,手却触及到一堵温热,犹如暖炉,下意识凑了过去,软软乎乎舒服的很,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极不情愿地睁眼,天阴沉沉的,是极为容易催人入眠的天气,扶着有些酸胀的脖子,才勉强翻了身,便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男人。
心突然无规则窜动,一脸尴尬,记忆猛间浮现,昨晚,她与他唇齿纠缠,甚至自己情动到失了理智,任由他解了自己的衣服,埋在胸前……
后来,究竟是怎样并不记得了,兴许是因为太累,被他抱着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疯狂,竟任由意念操控行为,让理智处于下风,置伦常道德于不顾,最终,与自己的舅舅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
可,到了如此地步,即便有再多的顾虑,却不想回头,不想去预计未来。长到如此大,她只知道,记忆里,从未对做过的事有过后悔的念头,既然迈出了一步,就要对后来负责,后悔,从来解决不了问题。
心舒坦了。
唇角化开一抹淡笑,莫然偷偷闭眼,生怕被他察觉,自是没看到背对着她的人,眸光闪烁间的笑意。
只是没过多久,便觉得鼻翼上痒痒的,她隐忍着,才没伸手去挠,心里难得的平静,却还是被生生打破。直到温热袭上唇瓣,终是控制不住,眼兀的睁开,看着正埋头啄自己唇瓣的男人,热流涌上脸,急急将他推开,身子往后挪开,皱眉道,“我没漱口呢!”
江宸晔看着躺在身边气急败坏的女人,忍不住轻笑,眸底闪过微光,“那漱口便可了?”
怎想着一句话便将自己送进了死胡同,她撅嘴,触及他温和的眼眸,热潮翻涌而至,只是装作镇定,咬牙硬声,“小舅,我以前怎就没发现你竟能如此不正经?”
“是吗?”他眯眼,看得她心悸,却趁她不防,突然翻身袭上,吞下唇瓣,“我不介意。”
自然又是被折腾的面红耳赤,才突然想起还有课,看了时间却是已经上课了,无奈的很,扯着弄得乱糟糟的衣服,冲着身边的男人翻了几记白眼。
哪知江宸晔只是淡淡地瞟了她几眼,兀然转身,自顾自出了房门,留下错愕的她,丝毫没有防备。
后来还是慌忙穿了衣服,随意收拾了下,也未跟他打招呼,连饭都不想着吃便冲出了门,还是被他从后面逮住,塞进了车,看都未看她,冷峻气息又狂乱袭来,良久,才沉声道,“莫然,你就不能别这么倔?”语气里却是浓重的无奈。
莫然只是眸光渐暗,埋在袖子里的手内扣。不管自己怎么倔,怎么不愿意麻烦他,可终究,不都在他的冷眸之下全然瓦解?她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只是任凭沉静侵噬。
半道上还是被拉着去吃了饭,他却一直冷着脸,未再说话,与早上坏笑的脸判若两人。
莫然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眼前的人,他的喜,怒,哪一样自己都无法猜透,哪一样都无法掌控,只能任由转变,招架不住。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沉迷陷入进去,不是无法挣脱,是不想挣脱……
最终还是没忍住,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白粥,低低道,“小舅,其实,我不饿的,以前也经常不吃早饭,都习惯了,而且,……”她舀起一勺,细细看着,“你知道吗?这白粥真像我妈煮的猪食,只是少了几片菜叶。所以,确切的说,这白粥,还没猪食有营养。”
想着能活跃下气氛,莫然故意将语气放轻松些,说完,偷瞄了眼他,却没寻到一丝变化,眸里依旧深邃,她丧气低头,看着碗里的粥,有些反胃,其实,倒也不是全开玩笑,白粥,确实不对她口味,但也能吃,不至于矫情,只是借着顺口说了出来。
怎知却毫无波澜,对着碗里的东西,便突然有了些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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