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轻应,昨晚的一幕闪现眼前,原来,他工作那么晚,是为了给自己腾出时间么?而她,还不知好歹的冲他发了脾气,“你以后别工作那么晚了,对身体不好。身子哪经得起那么折腾。”
又觉得话里意味不对,她倒抽口气,支支吾吾出声,“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怕他不信,猛地抬头,点头如蒜,又直晃脑袋,眼底明光闪烁,“真的。”
男人眯眼,嘴角掀起一抹狂狷邪魅,猛地袭上,将女人微开的嘴吃进,吻,如暴风骤雨席卷而来,火热的舌尖倾占她整个口腔,操纵吞噬她脑间的意识,丝毫不留退路,层层包围,唇齿间狂热的纠缠,齿间相撞,一阵生疼。
她节节败退,无法反抗,亦无法夺取主权,如浮萍飘荡,任由他狂热激烈的海水肆意冲刷,啃咬倾吞。
良久,久到她险些因为无法呼吸而休克,男人才是缓缓离开,又似不尽兴般,在触上,浅啄,眼眶一片炽热,沙哑低沉的声音,又如暴风雨后肆虐的狂风,未等她抽离,便悠悠响起,“胆子是愈发大了,这句话,你说了几遍了?”重瞳死死盯着身边别扭的女人。
眼眶迷离,好一会儿莫然才抽离,脑部缺氧,有些迷迷糊糊,连大气都不敢喘,又被那眸光盯得发怵,躲闪着道,“我真没那个意思,你一点都不上年纪。”
“嗯?”江宸晔冷眸一瞪,扣在她腰间的手猛然一紧。
她低头,暗骂自己是只纸老虎,被他这么一瞪,便什么气焰也熄了,却仍是唯唯诺诺,满腔虚离,“我错了。”
莫然永远记得,自己那窝囊的模样,抬头时,却撞上男人的满目得意。
自举白旗,再一次,战败而归。
不在他面前,她气焰嚣张,逢吵必赢,在他面前,活生生,蜕变成一个长败将军。
这样的她,究竟是进化?还是退化?不得而知。
遇见他,节节败退。
到村口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因着他一晚未睡,怕他太累,中途软磨硬泡,才拉了他就近去了家宾馆,哪知道却是羊入虎口,刚进门就被他顶在门上,唇齿交缠,纵y欢好,生吞活剥地便给吃了。
连骨头都不剩下,毫不怜惜,将她索取到极致,她累的瘫倒在床上,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铺在脸上,脖颈间。
气的牙痒痒,抬起手,想骂他一番,哪知却迎来另一波热潮,铺天盖地而来,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沉沉睡了过去。
起来时,已经天亮,浑身酸痛,她怨念地看了眼对面已经洗漱完毕,衣冠整齐的禽s,低低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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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盯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枯藤老树,只留下零星几片枯叶挂在枝头,凉意自背脊灌入,猛地发抖,趁着还未到家门口,满腔的顾虑终是吐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小舅,等会到家了,你…别在那样,万一…”她倒抽气,抚平内心的焦虑,万一被爸妈察觉出来,一切真的无法预料,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可泄露,这走在钢丝上的生存,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整个家,便毁了。
“小舅,我真的怕……”虚浮无力的声音,一点点弥散,嘴角却泄露一丝凉意之笑,莫然,你当真是自私的不行,为了贪得一时欢晌,便不管不顾。
江宸晔偏头,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紧攥的拳,安抚道,“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心。”可是,他凝上那双满眶慌乱的眸,心兀的抽痛,这样的决定,究竟对吗?
因为提前给江黎打了电话,到家时,江黎和莫永利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她匆匆下车,健步跑过去,几个月不见,两人依旧是老样子,似乎分别才是眼前之事。
似乎高估了自己,淡然被重逢的激动淹没,她深深吸气,低低喊了声,却只是拥了拥,并未说什么体己的话。
江黎的眸,却兀然死死盯着一处,身子微颤,莫然察觉,松开她,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
明光下,男人刚毅深隽的面孔尤若王者,晃的人睁不开眼,转眼间已有到跟前。
按压住心底的触动,她凝视着眼前的人,低声,“妈,这是……”
“你…你是…宸晔?”略带疑问,微颤激动的声音,飘荡。
男人眯眼,手从衣兜挪出,垂于身侧,面色依旧无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应声点头。
已有一丝湿润堆积,晶莹于明光下照耀更是愈发显眼,闪闪烁烁,犹如明珠夺目,江黎吸气,咽下激动的情绪,却依旧难掩深重,“爸妈,还好吗?”
“很好。”男人未有迟延,等她话语一落,便迅速接话。
“那就好,那就好……”江黎低头,落寞之意尽显,沉重贯彻了整个气氛,又复而抬头,拉了身边的男人,“这是我丈夫,莫永利。”
江宸晔点头,手缓缓自腰间提起,伸至莫永利面前,“姐夫,我是江宸晔。”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余光热烈投至站在边上的女人,唇角微勾,“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我姐。”
“嗯。”莫永利伸手回握,笑道,“这是我分内之事,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江黎只是看着光芒照射下的身影,高贵冷峻的气息,渐觉模糊,二十年未见,陌生又熟悉,似隔着一层薄膜,一时,竟不知能说些什么。
气氛骤然沉静,大好的晴天,却突然开始刮风,呼啸在脸上,犹如刀割般,对于这突然沉下的氛围,她只觉莫名其妙,眼神逡巡一圈,扯了扯江黎的衣角,轻声道,“妈,外面冷。”
游离的神思这才被唤回,江黎吸了吸鼻子,尴尬的笑着,一巴掌拍上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来来来……”她招呼着江宸晔,一把拉过,“赶紧进去,里头烤火,都怪我,让你干冻了这么久。”
又是寒暄了许久,几人坐在电炉边,暖意渗透的身子渐渐回暖,江宸晔依旧话少,不主动多问,只随着江黎问一句便搭一句,她甚是无聊,只在一旁听着,暗暗对那人投以鄙视,对着她摆着那冷脸就罢了,如今几十年未见得姐姐面前依旧如斯。
莫然掏出手机上了会网,最近这娱乐圈倒是平静的很,即便有些小事,也没激起什么水花。莫永利一直未说话,默默抽着烟,她见着那微拧的眉,低声道,“爸,今天没去上班?”
空了几秒,莫永利才抬头,猛抽了口烟,却被呛到,咳了半天,才淡淡道“最近厂子景气不好,接的单子少,没什么工作,隔三差五便休着了。”
“哦。”她应下,细细凝视,才发现眼前扛着重担的男人,并不如她所想的一成不变,鬓角已冒出些许银丝,眼眉处,以及那露出的额上,沟壑清晰,眼眶竟突然有些酸涩。
她暗恼,是何时起,自己也有了这般多愁善感的毛病?驱走一丝伤感,“这些日子,李叔几个还会为难你么?”李叔是他们村的村长,村里头的事物,大多都是李叔与父亲共同抉择,可如今这官,便是村下小队长级别的,又有哪个不贪?自然,在处理事情方便便会出现很多分歧,李叔连带着村里的会计,妇女主任几个,对于父亲的作风自是极不满意。
比如前年,上面拨钱,让村里将柏油马路修成水泥路,因着那段时间,父亲工厂连夜加班,李叔偷偷将上面发下来的通知给瞒住,没让父亲知晓,与书记那几人合计着,将砂石与水泥的比重降低,自是省下了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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