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推开门严实锁上,才颤抖着解了裤子。
眼紧紧闭上,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
羽扇般的长睫下深藏的黑眸,颤颤地触及那一抹深红,悬在崖边的心紧缩之后,终是落下,依旧无法快速平复,脑子里一片空白,五味杂陈,尝不出滋味。
逃也似的踏过阴暗的走道,狠狠将门带关时,莫然浑身瘫软,倒吸了口气,顺着门背滑倒,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水泥地面。
十指重重插入发丝,不停揉搓,她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划带出伤痛的痕迹,隔壁的屋内,此刻,竟是如此不适时响起爱昧低喘。
莫名,极力封闭的脑子里又开始浮现那楼梯上缓缓步下的女人,刀割般,撕扯着她的身体,胸腔里又是一阵翻涌,酸涩夹杂着血腥味一下涌至喉口,浓重的恶心感一下泉涌,她用力晗首,闭住喉咙口,才抑制住没有吐出来。
一缕薄光自狭小的窗缝钻入,直直投在精致苍白的脸颊上,那一刻,如寒风中盛开的罂粟,紧抿的唇角轻轻勾起,笑意冰冷讽刺,却是魅惑动人,仿佛濒临凋谢,丝毫不留恋这繁华虚假的时间。
冷淡淡漠如他,终于,有了那般笑靥,冰封的唇内柔声吐出温言软语,犹如极光难得一见的温柔,一次次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展露,她不得不坠入柔情蜜语,纵使万丈深渊,照跳不误,没想……
呵呵……果然,城府极深,这是自己对他最初的映像,只是日积月累,迷失了心,更丢了最纯正的感觉。
活该,极光,本就是看到却触摸不到的存在,也只有傻子才会陷入柔情,她眯着眼直对上冰冷的光,眼底却入黑洞,寻不到一丝弱光。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依旧懊恼,那么多次,为何她就从未想到预防措施,终究太过疏忽,幸而命运眷顾,未铸成大错。
其实,自己还不算太过悲哀不是吗?
莫然撑着地面坐起,缓步迈到床沿倒下,小腹依旧不太舒服,搅得难受,连带着整个人都是虚浮无力的很。
她以为,看淡了一切,连心痛都察觉不到,就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没了多久,肚子竟极不应景地咕咕叫,莫然这才想起看了眼时间,竟已经下午4点多,难怪,窗外的光愈发薄弱,她还纳闷,天气本就不好,还能变成什么样。
本实在是不愿意动,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随意应付一顿,毕竟月事来了马虎不得。
好在外面的街道应该是有小饭馆,随意吃点并不麻烦。
头发凌乱的散着,也懒得在梳理,拿了包就出了门。
一片雪白映入眼帘时,莫然还是稍稍愣了下,想不到不过半天没出门,竟是突然下了雪,白茫茫铺盖了各个角落。
其实,她是极少看过雪景的,也曾期待过,只是此刻心情低迷,无暇驻足,快步走向旁边的饭馆。
虽然是人多的地方,雪还是大的,也铺了不薄的一层,现在还在下着,脚陷入雪里的声音咯吱咯吱,倒是动听的很。
她拂开身上落的雪花,进了门。
只是随意叫了碗面,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挨着墙壁,心里也没那么压抑,店里顾客很多,面等了许久才上。
此刻人声鼎沸的环境着实不太适合她,她只想着快点逃离,匆匆吃完。
出来时,天色已暗,黑的差不多,只是旅馆昏暗的灯闪闪烁烁,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地。
纯白的画已被践踏得七零八落,此刻,又多了无数双引入门口的脚印,她魔怔般,踏着一对深深的脚印,一步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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