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为我开脱?
吴忻和德弗李希女骑士都有点奇怪了,不过吴忻很快想到了一个解释,这是物伤其类。
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德弗李希女骑士看了看站在她身前的吴忻,感到一阵安心。
“巴赞侯爵,你来得太晚了。”相比西班牙,吴忻的实力更有限,为了不被欺负,他要拿出一点气势和手段来。“再晚上一个小时,我们就要被这些半食人魔击溃了。”
“在黑夜中对一个敌对据点就行登陆攻击,然后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连续奔袭,再参加一场战斗,这可不是件简单的工作。”虽然刚刚为德弗李希女骑士说了句好话,但是巴赞侯爵显然不打算在其他方面继续客气,他很清楚,这是为了战利品瓜分问题而斗争的前奏。“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及时赶到,然后拯救了你吗?”
吴忻立刻反驳:“不是拯救了我,而是拯救了西班牙和皇帝在突尼斯苏丹国的利益,我相信你在祖瓦拉一定找到了一些他和伊斯坦布尔的信件吧。”
巴赞侯爵在阿明的卧室里找到了一堆文件。其中有许多关键情报,比如尼罗河中上游的情报和突尼斯宫廷的情报。
虽然大部分令人失望,但是令人失望也远远强过两眼一抹黑的乐观。巴赞侯爵已经连夜把几大箱子文件送回了马德里。
但是他并没有承认这一点,作为皇帝在地中海的代言人,他长期独当一面,不仅是优秀的将军也是合格外交官。
“对于伟大的西班牙王国来说,阿明不过是一只很吵闹的蚊子而已,他能制造噪音,甚至还能吸走我们一滴血。让伟大的皇帝也烦心个五分钟,不过这就是全部了。”巴赞侯爵的话也不能算胡说。“对于你来说。阿明是致命的威胁,这支食人魔部队在这里一天,你的的黎波里就一天不得安宁,所以很明显。是伟大的西班牙海军拯救了你和你的前途。”
巴赞侯爵的话让吴忻知道自己在瓜分战利品的问题上不会那么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不过他还是要继续努力:“你很清楚这支部队真正的目标是突尼斯苏丹国,有他的配合,海雷丁帕夏就有能力夺取整个突尼斯苏丹国。我要祖瓦拉据点战利品的一半,再加上这里所有的俘虏。”
看过阿明信件中的计划,巴赞侯爵知道吴忻说得很一定道理,这支部队能在关键时刻几座关键港口,让海雷丁取得大胜。
到那时,很可能整个突尼斯苏丹国都会成为海雷丁的领地。就算只能控制几个大港口,其他部分的突尼斯苏丹国陷入军阀混战,也足以成为奥斯曼帝国和巴巴利海盗进出西地中海的跳板。让皇帝夜不能寐。
但是和刚才一样,他根本不会承认这一点,现在是实力说话的时候:“哈哈哈,皇帝挥挥手,就能拍死这只蚊子!祖瓦拉的所有战利品都是我的,这里的俘虏我分你三分之一。”
吴忻对游牧民凶狠压榨。巴赞侯爵对他也毫不客气。
“我们先去祖瓦拉再说,至少可以把一些战利品低价卖给我吧。马和骆驼给我个优惠价,还有我想那些用不上帐篷总能送给我吧。”吴忻忍耐住了大吼的冲动,理智地给自己争取有限的补偿。“还有死掉的骆驼,就不要算我钱了吧,西班牙海军的补给系统当世第一,到哪里都有咸肉供应。”
“每一桶西班牙海军的补给都来自王国臣民的膏腴,是他们的血汗,如果不尽量在前线收集补给,我就是在对那些辛苦纳税的同胞犯罪。”就连这个有限的让步,巴赞侯爵也不肯做出。
这场谈判让吴忻感到自己左耳后面的神经在突突地跳,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偏头痛的滋味,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还要一直和这种感觉作战。
吴忻叹了口气,对卡萨诺点了点头,他要使用一个让他觉得有点难受的策略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卡萨诺开口了:“尊敬的巴赞侯爵,你真的要测试吗?”
“什么?你说什么?”巴赞侯爵没听清卡萨诺的话。
“嗬嗬。”卡萨诺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测试,测试你的皇帝和我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巴赞侯爵听清了卡萨诺的话,他微微皱了皱眉。
卡萨诺接着说了下去:“巴赞侯爵你看,如果只是涉及一点金钱之类的东西,我们是绝不会给马德里的至尊和你找什么麻烦的。对于西班牙来说,这也确实仅仅就是个事关金钱的小问题,但是对伟大的西班牙海军来说只是一次普通战利品分配的小事,对我们这些在沙漠中艰难挣扎的人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为了能活下去,我们不得不要放弃很多东西,比如无法负担的自尊,毕竟没有了生命,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段话让卡萨诺非常痛苦,他连续地咳嗽,吴忻想要给他拍一拍,但是被他给拒绝了。
“哪怕很可能被皇帝陛下嘲笑,甚至根本就会被无视,但是我也得尝试给他写一封信,我想在读到这份信以后,他会非常赞赏巴赞侯爵你的刚正不阿,你对他和西班牙的忠诚,但是,巴赞侯爵,但是。”吴忻说道这里顿了一顿,他重重地再次把最后的词说了一遍。“但是你真的敢确信,在皇帝内心深处,他也许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会不会留下一根小小的刺,啊,巴赞侯爵是如此刚正不阿,刚正不阿到到连哈布斯堡家族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朝阳升起,吴忻微微靠近依然沉默的巴赞侯爵,吴忻高大的身材拉出了一根长长的影子,似乎也在参与这场谈判。
吴忻盯着巴赞侯爵的眼睛,轻轻地说道:“也许这根刺根本就是我的痴心妄想,也许皇帝陛下除了你的忠心,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巴赞侯爵,你真的要为了对西班牙王国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几匹破破烂烂的亚麻布,几只臭不可闻的死骆驼,来测试这一点吗?”
看着眼前吴忻那张英俊而危险的脸,巴赞侯爵想起了另一张类似的脸,他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沫。
现在,是巴赞侯爵的头,开始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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