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就是为此而来,文斌未死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不论咱们怎么否认,都只是掩耳盗铃。”
知子莫若母,他一开口,卫太后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微微一缩,“你想处斩文斌?”
东方洄长叹一声,“儿子知道文斌是舅舅唯一的子嗣,可这件事闹得太大,民怨沸腾,就算是儿子……也压不下去。”
“确实,不斩文斌,难定民心。”卫太后思忖片刻,道:“他可有来过?”
东方洄知道她问的是卫晋,当即道:“文斌入宫不久,舅舅就来了,想要带走文斌,被儿子拦了下来,文斌这会儿被押去京兆府大牢关了起来;舅舅那边……母后能否帮儿子劝劝?”
尹秋在一旁为难地道:“卫大人是卫候的独苗,恐怕就算太后发话,也难以让他松口。”
不等东方洄言语,卫太后已是冷哼道:“不肯松也得松,总不能为了他一个儿子搭上皇帝!”说到底,卫文斌只是一个侄子,在卫太后心里,万不能与她用了二十余年时间,辛苦推上帝位的东方洄相提并论。
“尹秋,你让人去一趟候爷府,传卫晋来见哀家。”在尹秋下去传喻后,卫太后道:“知道是谁在暗中使绊吗?”
“应该就是荣王他们几个,具体是谁,要查过才知道,只是……”东方洄语气沉重地道:“因为这件事,咱们前前后后损失了十几名好手,琉璃坊现在人手不太充足。”
卫太后取下手里已经凉下来的帕子,抚着微红的关节凉声道:“又是神机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东方洄默然不语,神机营犹如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束缚着他们的手脚,明明知道,却无可奈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卫太后屈指轻扣,许久,她对怀恩道:“你去瞧瞧尹秋回来了没有,哀家有话吩咐她。”
“是。”在怀恩离去后,卫太后招手示意东方洄近前,在他耳低语几句,后者仔细听了后,点头道:“儿子明白,会照母亲的话去做。”
“成败只此一举,定要安排稳妥,万万不能再像这次一样。”
东方洄答应之余,迟疑地道:“母后故意遣怀恩离去,可是怀疑怀恩?”
“在这件事没查明之前,谁都有可疑,怀恩也不例外。”卫太后眸光冰冷地道:“哀家当年可没少吃身边的人苦!”
东方洄点点头,在陪卫太后絮语几句后,离开了宁寿宫,不久之后,卫晋奉命前来,见到卫太后,还没说话,眼泪就先“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卫太后瞪了他一眼,道:“行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泪,哀家都替你燥得慌。”
卫晋举袖拭一拭泪,哽咽地道:“太后,您可一定要救救文斌!”
“皇帝都与哀家说了,哀家何尝不愿意文斌活着,可是……”她叹了口气,“你要皇帝怎么向金陵城的百姓交待。”
卫晋急忙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只要他一句话,那些刁民焉敢有所不从。”
卫太后又好气又好笑,“大哥,你真以为在这金陵城里,皇帝可以一手遮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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