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霄豁然变了神色,他没想到凌帝连这件事也知道了,正思忖着该怎么答话时,耳边传来凌帝冰冷刺耳的声音,“说不出来了?”
张廷霄连忙道:“二弟确实犯了错,但不怎么说,始终是儿臣兄弟,再说他当时已经知错,儿臣想着,怎么着也该给他一个机会,所以……擅自瞒下了这件事。”
凌帝正要说话,忽地咳嗽不止,整个人都歪到了一边,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宫人赶紧上前替他抚背,好半晌方才止住咳嗽,喘息不止。
张廷霄膝行上前,垂泪道:“儿臣听凭父皇发落,只求父别为儿臣伤了身子,这样……儿臣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母后。”
听到这话,凌帝素来冷厉的目光泛起几分柔和,明宫之中妃嫔虽然有许多无数,但在凌帝看来,这些人只是延续皇家血脉的工具,生死不值一提,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过世多年的结发妻子。
“罢了,此事错不在你。”在吃力的说了一句后,他将目光转向张启夜,厌恶地道:“禁闭十日,罚俸一年,下去吧。”
“多谢父皇!”张启夜赶紧磕头谢恩,虽然心痛那一年的俸禄,但他明白,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凌帝疲惫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又道:“老四留下。”
待张廷霄二人出去后,凌帝稍稍坐直了身子,落在张启凌身上的目光锐利而微妙,“你当真有七成把握?”
张启凌垂目道:“儿臣不敢欺君。”
“好!”凌帝缓缓吐出这个字,“朕大概还有一年的性命,所以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里,只要你能够压住北周,攻下一国,哪怕是最弱小的燕国,朕也会将帝位传给你;但若你做不到……”他眸光骤地一冷,一字一字地道:“惩治就不仅仅是流放连疆了。”
张启凌心中一凛,迎着凌帝阴沉沉的目光,肃声道:“儿臣遵旨!”
殿外,张启夜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发着牢骚,“大哥,你说父皇是不是病糊涂了,居然信了老四的鬼话,什么质子,什么压制北周,根本就是他为了脱罪编出来的谎言。满以为此次能够拔了这根眼中钉,结果竟又让他给逃了,真是想着都来气。”说着,他又恨恨地道:“大哥,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赶紧……”
“赶紧什么啊,再让父皇多骂几句吗?”张廷霄冷声打断,他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偏张启夜还一直喋喋不休,更是心烦。
张启夜一怔,“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给我闭嘴!”在经过身侧的宫人远去后,张廷霄咬牙道:“要不是你贪花好色,闹出那样荒唐透顶的事,何至于被父皇训得无言以对,连我都被骂进在内,这次可真是被你害死了。”说罢,他拂袖离去,不愿再看张启夜,后者赶紧追上去,满脸委屈地道:“我也没想到父皇会知道隽娘的事情……”
张廷霄没好气地喝道:“没想到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只怕还多了去了!”
张启夜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赔笑道:“隽娘那件事后,我已经收敛了许多,大哥您就别生气了。”见张廷霄不理会自己,他又哀求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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