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头也不抬,淡淡道:“昭仪有什么事吗?”
东方溯异常冷漠的态度令梁氏有些难过,但还是强颜笑道:“臣妾知道陛下最近胃口不好,特意做了一碗文思豆腐,以前陛下胃口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吃这个,说吃了开胃呢。”说着,她对小聪子道:“快把食盒拿过来。”
“不必了。”东方溯淡然拒绝了梁氏的好意,“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你回去吧。”
他的话令梁氏动作一僵,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是好,孙兴见状,赔笑道:“陛下,昭仪娘娘都送来了,您就吃一些,说不定胃口就真开了呢。”
东方溯冷冷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孙公公你来教朕了?”这句看似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火气的话落在孙兴耳中,可比晴天霹雳还要响亮几分,赶紧跪下请罪,见东方溯没有饶恕的意思,他狠一狠心,抬手用力掴自己耳刮子,一边掴一边道:“奴才多嘴,奴才该死,求陛下开恩。”
东方溯低低一笑,盯着他道:“你自己都说该死了,还让朕怎么开恩?”
孙兴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对自己刚才多嘴的举动后悔不已,颤声道:“陛下宽宏大量,求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东方溯冷哼一声,喝斥道:“滚一边去。”
孙兴如逢大赦,赶紧退到朱红柱子旁,连大气也不敢喘,唯恐一个不甚又招来祸端。
梁氏望着东方溯,“陛下,臣妾是否做了什么?”自东方溯从边关回来后,她明显很感觉到前者的冷落,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她凄然哀伤的目光令东方溯生出一丝不忍 ,梁忠固然犯下大错,但梁氏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若非要说知道什么,那也是失去了唯一的父亲。
想到这里,东方溯语气缓和了下来,“你没有错,是朕心情不好。”
小聪子一向擅于察言观色,见他神色缓和,趁机道:“陛下,这文思豆腐是主子亲手做的,谁都不让帮忙,忙活了一下午,您就尝一口吧。”
东方溯迟疑片刻,颔首道:“那就盛一碗吧。”
“是。”梁氏欢喜地答应,亲自盛了一碗递到东方溯手里,“陛下小心烫。”
这文思豆腐,就是将豆腐用精细的刀工切成一条条细丝,就像米线一样,却又细多了,与头发差不多粗细。
随后用沸水焯去黄水和豆腥味,再将香菇、冬笋、鸡脯肉、菜叶切成细丝,然后用鸡清汤烧煮,待豆腐丝浮上汤面后,这文思豆腐便算做好了,吃起来软嫩清醇,又透着一股咸鲜味,入口即化。
这道菜看着不难,其实很考验做者人的手艺与耐心,心思稍微粗一些,这菜便难以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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