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沈惜君打量着他,漠然道:“本宫怎么没看出来?”
冯川咬一咬牙,抬手轻掴着自己脸颊,一边掴一边请罪,眼见沈惜君不说话,只得加重了力道,几掌下来,一张还算俊秀的脸庞变得通红,刺痛不已。在冯川双手掴得发麻时,沈惜君总算是开了口,“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刚才那几巴掌,算是对你的告诫,免得你以后犯了大错还不知道。你自己丢了性命是小,连累太后被人说不懂得
管教下人是大。”
“多谢娘娘教诲,奴才感激不尽。”冯川气得要死,明明是她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挑自己的刺,结果还说成是为了自己好。
“还不走?”
“奴才告退。”在冯川离去后,花蕊忧声道:“他在娘娘这里受了气,一定会去太后面前嚼舌根子,到时候……”“没事的。”沈惜君知道她担心什么,微笑道:“本宫与太后早就一堆嫌隙,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两件。”说着,她神色郑重地道:“太后明摆着是要往东宫塞人,这次被本宫挡了回去,她一定会再想别的法
子。宫里头本宫能挡着,就怕她从宫外着手。”
花蕊正色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太子,绝不让人有机会害他。”
沈惜君欣慰地点头,“那本宫将太子交托给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事情,就来告诉本宫,或者予恒。”
“奴婢知道。”花蕊郑重向沈惜君行礼后离去。
待花蕊等人走后,沈惜君抚一抚袖口油光水滑的风毛道:“走吧,去静芳斋。”
阿紫蹙眉道:“主子,您真要去给太后赔礼吗?”
“你不乐意?”面对沈惜君的反问,阿紫嫌恶地道:“一看那群花枝招展的宫女,就知道她用意不善了,要不是主子及时制止,这东宫非得被那群妖精闹翻了天不可。”
沈惜君被她说得笑了起来,“翻什么天,哪有这么夸张。”顿一顿,她道:“无论太后真正的用意是什么,表面上来看,她并没有错,本宫阻止了她的人,于情于理都要去说一声。”
阿紫闷声道:“奴婢知道,只是不想看到她。”
“本宫何尝愿意见到,可她毕竟是陛下生母,本宫也不能太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说罢,她看了一眼阴沉的天色,催促道:“走吧,再耽搁下,怕是又要下雪了。”静芳斋中,檀香阵阵,陈太后坐在上首,徐徐拨动指尖滚圆的佛珠,冯川顶着一张被掴红的脸跪在地上,满面委屈地道:“奴才受些苦楚不要紧,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皇后娘娘这么做,分明是不把太后您
放在眼里。”
“她眼里早就没了哀家。”陈太后的面容在不断兽首鎏金香炉不断飘出的白烟下,有些不真切。
冯川不服气地道:“可也不能这样欺辱,不管怎么说,太后您都是陛下生母,民间尚分个长幼尊卑,何况是天家。”陈太后静默片刻,起身走到冯川身前,她今儿个穿了一袭墨蓝色锦衣,极为简洁,并不见宫中惯用的蹙金织银绣法,一眼看上去,犹如城中妇人常穿的粗蓝布衣裳,唯有凑近看,才能瞧见那一团团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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