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狠狠一咬牙,跪地抬手道:“我任李氏如有一句虚言,就让我子女皆亡,无子送终;死后不入任家祖坟,不得棺木遮身,永世不得超生!”
江越没想到她会发这样的毒誓,连忙搀扶道:“老夫人言重了,快快请起。”为人母者,最在意紧张的就是自己子女,如今任母拿子女起誓,可见其心意。
“江大人,我们真的没有撒谎,求您帮帮我妹妹,她……求求你!”任大力想说阿紫死得惨,可看到任母在旁边,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放心,本官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在安抚了他们后,江越在屋中来回踱步,思绪飞转如轮。
许久,江越脚步一顿,“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咐?”进来的是江府管家。
“立刻去备马车,本官要进宫。”听到这话,管家面色一凛,印象里,老爷很少在宫门关闭后进宫,而每一次去,都有大事发生,难道这回……
“是。”他不敢多问,垂手答应,“奴才这就去准备。”
“还有,不用叫车夫了。”江越指一指林千,“他来赶车就行了。”
在管家离去后,林千疑惑地道:“江大人想让我与您一道入宫?”
江越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想早一些见到皇后娘娘吗?”
“当然想。”林千不假思索地回答,“可是娘娘会肯见卑职吗?”
“这个本官会想办法。”说着,他指着任氏母子道:“他扮车夫,你们二位委屈一些,扮做下人,一道进宫见皇后娘娘。太子既然能想到京兆府,早晚也能想到我这里,你们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危险。”
任氏母子当然不会有意见,当即答应下来。
马蹄飞扬,载着江越一行人冒雪往昭明宫驰去,在雪地中留下两行长长的印子……
果然如江越所料,予怀在遍寻不至后,想到了他这里,但晚了一步,江越已经带人去了昭明宫,等他追到宫门口的时候,只有一辆空马车停在那里。
“该死!”予怀面色阴寒如铁,他虽不怕沈惜君知道这件事,但在没查清楚她和予恒牢中谈话的内容时,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再说江越那边,带着任氏母子三人匆匆来到长信殿,沈惜君原本已经准备歇下了,得知江越连夜求见,赶紧让阿兰替她更衣前往暖阁。江越是什么人,她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见自己,必是出了大事。
看到沈惜君进来,江越连忙拱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惜君扶着黄九的手落座,温言道:“免礼,不知江尚书漏夜来见本宫,是为何事?”
江越还没来得及说话,任大力已经伏倒在地,涕泪俱下地喊道:“求皇后娘娘为阿紫做主!”
“阿紫?”沈惜君满面诧异,“她怎么了,你又是谁?”
任大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道:“小人是阿紫兄长,这是我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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