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沈惜君淡淡一笑,“本宫怎么没听到?”
见她不认,秋月憋红着脸道:“所有人都听到了。”说到这里,她眼珠微微一转,突然道:“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奴婢相信您一定会禀公处理。”
这句话等于是逼着沈惜君处置阿兰了,以后者的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也不生气,淡然道:“倒是能言辩善,难怪太后如此喜欢你。”“多谢皇后夸奖。”秋月话音未落,沈惜君已是声色俱厉地训斥道:“你仗着是太后的人,又有几分口才,就咄咄逼人,自以为是,动辄就要打骂,丝毫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如今竟还以为本宫是在夸你,真
是又蠢又恶!”
秋月没想到她会一下子翻脸,一时愣在那里,待回过神来后,她不敢与沈惜君争辩,朝陈太后跪下哭诉道:“奴婢冤枉,求太后为奴婢做主。”
陈太后剥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咽下后对冯川道:“今年的橘子很甜,哀家记得予炎那孩子喜欢吃橘子,你明儿个记得告诉内务府,送一些去肃王府。”
“是。”
见陈太后不理会自己,秋月满面委屈地道:“太后……”
陈太后抬手止住她后面的话,转眸看向沈惜君,“皇后有什么事,直说吧。”
沈惜君盯着她,一字一字道:“阿紫死于太子之手,如今她家人要太子血债血偿,太后你满意了?”
陈太后满面诧异地道:“竟有这样的事?”
沈惜君冷笑道:“你处心积虑对太子下药,等的不就是今天吗?予恒被关在牢里,若是太子再被废,那这大周,就落在了你手里,任你为所欲为!”
对视片刻,陈太后忽地低头笑了起来,每次她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就会争先恐后爬上那张精心保养的脸庞,暴露出她已是一个花甲老人。
许久,她抬起满是皱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让哀家猜猜,你派人去召集君臣,商议废黜太子一事对不对?”
沈惜君瞳孔一缩,冷冷道:“你终于肯承认了吗?”
陈太后颔首道:“不错,是哀家对予怀下药,让他变得心性暴戾,冷漠残酷。”
沈惜君银牙紧咬,恨声道:“你已经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不能安安份份待在宫里,非要搅得天下大乱?”
“因为哀家不甘心!”陈太后从椅中站起来,大声吼出这几个字。“先帝在的时候,哀家要看卫氏脸色,小心翼翼地在后宫存活;先帝走后,她儿子继位,哀家除了看卫氏,还得看她儿子脸色;后来皇帝登基,哀家以为终于能够熬出头了,哪知道又要看慕氏的脸色。呵呵,哀家是皇帝生母,却要看一个妃子脸色,你不觉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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