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你究竟还想做什么?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顾及了自己的感受,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现在娘娘她饶你一命,你为什么还这样死咬着不放!”侍琴这段日子是把林绯叶的失落看在眼里的,许婉心三番两次的作为让她都看不下去,所以说话的时候声音便大了些,许婉心就好像一天清醒了过去,呆呆的看着侍琴,半响又转过去看着林绯叶,低低的说了一声:“娘娘,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会出宫的。”
许婉心一走,林绯叶便重重跌坐在冷硬的黄花梨木椅上,一口气叹了又叹,方才那个强硬冷血的林绯叶不见了踪影,好似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许婉心这算作是背叛了她,虽然是无心之过,却也是酿成了苦果,说得难听了,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许婉心,也就不知道那人该死了多少遍。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推开,来者脚步沉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侍琴回来了,林绯叶靠在椅子上,问道:“送她出宫了吗?”
侍琴本是想站到黄莺身旁去,听她这样问,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恭敬回答道:“嗯,备车送姑娘回了丞相府。”
林绯叶望着窗外,前几天还开得很好的一树花儿此刻已经尽然凋零,在这圆满的月色之下显出几分落寞来。
天边是深得如同墨水一般色彩的夜幕,宫城的红漆大门一扇高过一扇,雪白的飞鸟不时划过天际,发出一阵嘶鸣,打破夜的沉静。
林绯叶不说话了,一阵沉默下来,侍琴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黄莺,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担心无措的眼神。
正当侍琴以为林绯叶这是想事情入了神,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林绯叶却将目光从窗外手了回来,面带惆怅的问:“你说,我当初究竟该不该救许婉心呢?要是真的照着许夫人的意思,让她嫁出去了,此刻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侍琴被她这一问问得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林绯叶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自己埋在心里想个透彻,今天倒是少有的问起人来了,侍琴就像是突然拿到了烫手山芋,思考了好一阵,才郑重的回答她:
“娘娘宅心仁厚,怜悯姑娘的遭遇,有什么错呢?不过是那许姑娘实在是不知好歹,以怨报德罢了。”
侍琴说这话倒还真的不是恭维她,她跟在林绯叶也算有一段时日了,林绯叶虽然有个女罗刹的称号,为人却是以德报德,对自己也是十分的好,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这个主子心地善良。
“说的是呢,是正是邪是善是恶,谁说得清呢?我救了她,是好是坏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条命,终究都还是她的啊。”她喃喃着,说给自己听。
她当初救了许婉心,就是觉得这姑娘对温书墨的一片赤诚之心实在是让人感动,而可笑的是,现在许婉心用对温书墨的一片赤诚之心去做事,却伤害了林绯叶人生中无与伦比的存在,以及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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