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近来一直在强调的一件事情就是,这阴司不是大家的阴司,而是他的阴司,一系列作为已经让阴司上下要员杯弓蛇影,现在来这么一句,即便他们认为自己就是忠臣良将,又有谁敢站出去?
东岳等了会儿,没人敢做第一个,自然也没有第二个人,他不由得笑了笑,“你们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说着站起身来,将目光锁定在了返回酆都城的几位将帅身上,再道,“颜鑫瑜、郑蕴实、神荼、郁垒、杨云,你们几个认为自己是忠臣良将吗?”
这几人中,其他几人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调动,但是颜鑫瑜我不敢确定,他跟我们是朋友,但对阴司又还抱有希望,态度不明,他听闻此言上前拱手道,“我等在外一心御敌,从不涉及朝堂之争,时逢黑巾军作乱,大帝一封诏书将在外御敌将领调遣回酆都城,此阴司存亡关头,我们离开战场,恐对阴司不利。大帝若是对我们不满,我们可以随时交出兵权,若是听了奸人之言,还烦请大帝告知我们,也好让我们明白,我们到底犯了哪条罪过。”
东岳笑了,“是,你们都是阴司战功赫赫的将领,目前来看,也只有你们能挡得住来势汹汹的黑巾军,但我怎么敢确定,你们手里掌控的兵权,会不会成为下一支黑巾军?颜鑫瑜、郑蕴实、神荼、郁垒、杨云,你们哪一个不是跟柳承跟孙清渊源颇深,你说说,我要怎么信你们?有人跟我说,你们根本不是在为我效忠,而是在帮孙清夺阴司兵权,是吗?”
这几人面面相觑。
东岳紧随着将目光看向了我,“你认为呢?指挥使!”
我只假装不知情,上前拱手道,“几位将军战功赫赫,正是因为有他们在,黑巾军才无法靠近酆都城,若是几位将军心生反意,早该让出所镇守之地,放黑巾军进入阴司要地,又何必坚守阵地死战呢?大帝您定然是听了奸人之言,战时要的是君臣一心,若是大帝此时因莫须有的罪名降罪几位将军,阴司危矣。我前来森罗殿时,诏狱卫士告诉我,几位将军刚一离开镇守之地,黑巾军就大举进犯阴司,如今几位将军离开战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战场军情应该很快就能呈报至森罗殿,大帝即便真要降罪几位将军,也要等看看军报再说。”
现在军报还没呈上来,东岳什么都不担心,只冷冷笑了笑,伸手将旁边的布人提了起来,说道,“有人告诉我,你就是昆仑守将,你承认吗?”
我听着脸色陡然一变,自然是假装的,再皱眉头道,“是平等王告的状?”
东岳点点头,唤了声,“平等王,出来将你所知道讲给这阴司百官听听。”说着伸手一指我,“我告诉你,我给了你极大的希望和信任,今日但凡有任何一点你解释不清楚,别说是你,这些个将军都要葬身森罗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平等王信心满满站了出来,不过平等王还没说话,东岳冲外面喊道,“殿外所有阴兵听令,严守森罗殿,今日谁人胆敢出殿,格杀勿论!”
“是!”殿外传来数千阴兵浩浩荡荡的声音。
这阴司众阎罗阴帅,以及判官七十五司之长,听了此言个个震惊,又个个露出喜悦神色,这是要动我了,只要我被动了,他们就可以安然无忧。
至于我是不是所谓的昆仑守将,他们怕是很难相信,在他们眼里,这或许就是平等王用来陷害我的言辞,毕竟我要动平等王,这事儿酆都城人尽皆知。
只有楚江王轻声叹了口气,对着我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早让你不要跟平等王斗的。”
东岳随后坐回去,平等王走到我旁边,对东岳躬身行了一礼,恭敬无比说道,“几日前,指挥使深夜突然来我府邸,进府先与我说了些有的没的,紧接着就要对我动手,我虽极力抵抗,却发现根本不是指挥使的对手,指挥使学法才不多久时间,他是如何变得这么厉害的?直到他显现自己本来面目,我才恍然大悟……”
平等王将那晚在他府邸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隐瞒了陆家那部分,包括我现在有哪些势力,如何一步一步让神荼郁垒掌权,又是如何推郑蕴实他们上位的。
平等王说完,这森罗殿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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