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楚军不但不进攻而且退走了?”
严阵以待的司马欣所部一直都在被试探,按照常理接下来就该是楚军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不然做那么多的试探干什么?可是楚军试探完之后竟然非常反常地进行收缩,大军更是转身离去,令司马欣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会是季布所部从后方发动袭击,楚军将部队调回去了吧?”
有这个可能,他们与季布还没有取得联系,只是知道季布尾随在楚军侧方十五里之外,不排除季布为了策应这里而攻击楚军侧翼的可能性,毕竟那么做确实能为司马欣所部缓解很大的压力。
当务之急是赶紧与季布所部取得联系,同时也派人盯住这股后退的楚军,至于离开防线跟上去司马欣并不想那么做,他得谨防楚军的后退就是要将他们诱开具有防御优势的工事,让谁守军不具备防御优势而后再战。
战场态势已经变得十分复杂,每一方都有数支军队在移动,怎么能不让双方领军的主将变得小心翼翼?
斥候与联络快骑相续派出,司马欣没有放弃对防御工事的修筑,在他看来楚军的后退只是短暂的。楚军想要前去丹阳不走这条路要绕很远?再则,楚军不消除这里的威胁敢去丹阳吗?那时候不但有季布所部在侧翼,他们也会成为楚军身后的肉中刺。
司马欣也没有忘记派人将楚军的异动禀告吕哲,不过送抵吕哲那里该是至少六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龙且等楚军先头部队的将校对项伯突然急赶而来感到惊讶,得到项伯转达的后退军令更是既震惊又茫然。
他们当时已经对司马欣所部的部署差不多摸清了,很快就可以根据其部署弱点进行进攻。虽不说能对敌军一鼓而下,但是多试几次攻占下来还是有信心的。
“马上就能发动总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退?”
“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不解,迷惑,甚至有一点点的愤怒,这帮年纪相对比较轻的将校们求功心切,根本想不到即将到手的战功会这么飞了,并且军令来得实在没有理由,他们不是要追击吕哲么,不击败眼前的敌军怎么去追吕哲本部!
一句“大将军的命令”,有再多的不解龙且等人都只能带着不甘灰溜溜地率军后撤。
进攻一方撤得非常的不甘心,防守一方是感觉莫名其妙,他们关注的是局部,哪能猜出掌控全局的项梁和吕哲到底在做什么博弈?
项梁率军前去庐江郡本是要解决桓楚后,针对吕哲与南下秦军两败俱伤,行渔翁之利的举动。很明显,项梁从吕哲调动的兵力来看,吕哲与南下秦军一战并不存在什么两败俱伤,项梁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已经略晚了。
天下大势未曾明朗,项梁一直在避免过早的损耗实力,但是从挥军进入庐江郡并且顺利的消灭桓楚大军之后,吕哲突然出现在会章郡的举动让项梁贪心了。
渐渐成为南方一霸的吕哲已经是楚国的心腹之患,楚国复国之后只得到三郡旧地,而吕哲也是拥有三个郡。
堂堂楚国怎么能只有三个郡?这是谁也无法容忍的事情,若是可能项梁必然是要消灭吕哲,光复所有楚国的旧地,好恢复战国时期的疆土蓄积力量等待更大的竞争。
心腹之患昏了头跑到会章郡腹地,项梁觉得既然吕哲找死,那么借此一战未曾不是解决吕哲的良机,他不断调动兵力且越调越多,可是事态发展越来越诡异也脱离掌控,他开始有点心惊肉跳了。
如果战事顺利,项梁还是愿意花费一些血本继续拼一下,可是战事发展到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被吕哲牵着鼻子走,战事的态势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走向未知的方向。现在很明显已经不是能不能在会章郡消灭吕哲的问题,而是兵力折损过多之后楚国还能不能应付接下来多方面的挑战。
楚国现在只有三个郡,口众不多且国力不显,此战损失十五万是项梁的心理底线,再多的话楚国就该提高退出竞争舞台或是成为陪衬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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