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哦,不!不能说平静,十数万军队在整编,该留下的留下,该被安排复员的复员,都是青春热血的,不管是被挑选为战兵还是划拉去当屯田兵,对于他们来说就没什么平静可言。
那该怎么形容呢?说是安全那也不对,北边的暂时不说,南面有侵占了长沙郡的四氏和百越人正磨刀霍霍地向黔中郡移动,东面有一个半残不死的楚国在搞什么励精图治,基本就不存在什么相对安全的环境。
那好吧,从大方向和大环境上来说,吕哲将近期的收缩视为一种必要的战略潜伏期,无论是在军队的整编和民政的发展,确实是没什么好大动干戈的地方,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还需要避免大动干戈。
军队的整编一切有了方案,该做什么就按照既定的方案来进行,吕哲不需要亲手亲为的去操练每一名士卒。
民政的发展也有了计划,该签发的行政命令早就下发,谁该负责什么也早有安排,吕哲等待的就是验收成果。
不需要瞎折腾什么了,有了相关的方案和计划,再有那些作为触手去做事的人,吕哲现在多折腾是打乱计划和破坏方案。
会有平静的错觉,那是因为吕哲突然间发现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时候,他这么个只需要偶尔下部队看看,时不时查阅一下文官上报公函的人,好像……好像快闲出病来了。
赵使被驱逐了,正确的来说是赵国正使田叔和一相干的闲杂人等被驱逐了,有那么个有点相干的人,就是李牧的孙子李左车,吕哲觉得这人似乎有留下的必要,因此给扣押了。
或许也不是扣押?吕哲做人是现实了一些,可是对于一些人,哪怕是祖上的先被蒙荫,他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敬意。当然。前提是别阻碍到他。
李牧,战国时期赵国之名将。这个名将的声威不是在华夏内战中得到,是屡次在抗击草原胡人时用胡人的鲜血来成就。
李牧,这么一位对异族征战屡次获胜。最后成为赵国抗拒秦军入侵的名将,脊椎没有在对秦的战场上被打折,倒是被自己人把首级给摘了,是一位悲情的英雄。
吕哲有读过史,像李牧这种对外不断胜利却死在君王、朝堂手里的名将在华夏历史上多不胜数,他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那么某一天想明白了,是因为太多人的恐惧和窝囊,有那么一个不恐怖和不窝囊的人存在让太多人觉得羞愧于活在世上,所以在恐惧和窝囊中爆发出了扭曲。那么就会想方设法地把那个“异类”给杀死了。
李左车的长相很不错,有着一张坚毅的国字脸,可是这么一张脸却是看着没有半点坚毅的影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似乎有些……有些小心翼翼或者说无奈。
不是因为被扣押所以才露出小心翼翼或者无奈的表情,吕哲能看出李左车的内心里有着很多的故事。是向谁都无法倾述的悲伤,还有对世态的一种炎凉感。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留下吗?”吕哲没怎么着李左车,说是扣押也没有五花大绑地大刑伺候,安排的地方舒适,吃的东西也算丰盛,该上的酒也从不缺少,只差安排几个小娘伺候着。
李左车看了看周边。住的这座府宅似乎是吕哲势力下只有校尉才能住的地方,再看看案几上的水煮肉和南陵酒,在中原能顿顿这样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他将眼睛移到那些手握剑柄笔直站立的甲士,看了有那么一会才将目光移到不远处的吕哲身上,然后嘴角带着自嘲,只是摇了摇头。
吕哲琢磨着李左车摇头是最好的答案。因为他都没想好该怎么对待李左车。
“您……,那个,您与大赵开战了吗?”李左车很不习惯这种周边满是甲士,而且那些甲士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抽出长剑结果了自己的压迫感。
吕哲上上下下看了一下李左车,半个月不到呢。李左车与来南郡之前似乎胖了一些,不过皮肤倒是依然不怎么样,看样子就没少到庭院里抬头望天做诗人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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