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有土地才能种出粮食,各地的封君也才有义务给中枢送来粮食、财帛、青壮,一旦失去了那些土地就等于放弃了封君,那赵国还怎么获得钱粮和兵源?
气质不错但是散发萌萌状态的赵王歇也不知道想到惊吓出一身冷汗:“爱卿,诸位爱卿。你们说,那个吕侯的这个建议是不是要设下陷阱害大赵哇?”
啊???众人听了赵王歇的话只感觉一阵晕眩,吕哲离他们可有千八百里,损害了赵国能得到什么好处?再则,赵国抗住秦国对吕哲也有好处,吕哲没有理由害大赵,不然也不会暗示说赵国赶紧为制造谣言的事情道歉,然后吕哲会寻找机会在某些物资上支援赵国。
“我王!”陈余不能再沉默了:“万万不要说这等话。”
赵王歇并不是在胡思乱想,司马昂说得没错,要是失去了众多封君的供养,单靠邯郸和巨鹿赵国的实力可是要损耗得七七八八,那可是要沦落到和楚国比惨的地步,赵国不得不谨慎啊!
楚国仅剩两郡,这件事情可是已经沦为列国的笑柄,在这个年头没实力谁都会去欺压一把,没见喊着嚷着与楚国世代友好的齐国见楚国落魄了也兵临边境。什么世代友好见鬼去吧,齐国陈兵会稽郡边境变成在吆喝不割让泗水郡给齐国就要杀进楚国都城自己拿印绶舆图了。
换个角度,吕哲祖上是干什么的,有出国什么王侯没有?没有嘛!但是因为吕哲掌握五郡麾下数十万兵马,不见赵国无视吕哲祖上泥腿子的身份都要嫁于王室贵女了吗?
所以说吧,乱世之秋说身份不是必要的,那只不过是在人皮的外表加一层有号召力且好看一些的外衣,要轮到生死存亡的阶段谁还会看祖上是干什么的先救下命在说。
当然,要是危机解除了,各方实力又差不多的份上,到时候可就又要重新来审视祖宗十八代了。
张耳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让认为从某方面来说吕哲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那项建议并不能说有带着什么陷阱,甚至可以说那是将齐燕两国拉下水最好的方式,毕竟齐燕远离秦军威胁,是不会赵国说几句“唇亡齿寒”就能出力的,只有让齐燕两国感觉到危险了才能让他们动弹起来。
失去封君?赵军挡不住秦军,失去土地是迟早的事情,那些封君早早晚晚都是要没了,张耳比谁都要清楚这点,因此已经拿定主意要让开道路让秦军威逼齐燕。
“有两个方法。”张耳没有说吕哲的主意到底有没有陷阱,他说:“让土必行,但是可以采用两个办法。”
赵王歇腰杆发力要站起来,可是力道发出去又顿住,觉得还是坐着听听。
“其一,王上可以敦促各地封君一次性地将钱粮与青壮在一个期限内送来邯郸,这一次的物资要足要过量,然后又让封君将族人家财迁来邯郸,王上给予安安安置。”张耳不理会殿中众多人等那奇异的眼神,继续说:“其二,有步骤的让土,封君们受于秦军兵锋自然是会拖家带口将族人和物资迁移来邯郸,我王再给予秦军适当的反击,将能夺回来的粮食和财帛夺来,夺来的物资自然是归于国有,甚至可以给士卒一些好处,激励其反击的心志。”
似乎……怎么都是要那些封君不好过?也只有励志要当兵家的张耳敢公然说这些注定要得罪一帮人话,毕竟无论怎么听都是要把那些封君当肥猪。
“耳太过了,这样的话只能私下向王上建议,怎么能大庭广众说出来呢?”陈余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铁哥们张耳,他频频示意张耳赶紧闭口。
张耳还是看见陈余的暗示,只不过他没想住嘴。在他看来得罪人算什么,只要能保住赵国,他、陈余、众多人的官职和利禄就能保住,那么牺牲一小撮的人利益也就牺牲了,世上哪有什么尽善尽美的事情。
“五郡封君,粮秣何止千百万石,财帛更是以海量计。”张耳干脆就直直白白的说:“那时大赵粮秣、财帛充足,强军自然就练得出来。再则,我们学吕侯广建堡垒,将邯郸与巨鹿两郡打造如铁桶一般,秦军攻一次、二次、三次,觉得攻不下只有撤军,也该轮到大赵看看列国与秦国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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