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只是点着暗灯,手中拿着书本眯着眼睛等人。
香薷和佩兰则是陪着王妃在这里等人。满屋子都是暗暗的光线,甚至连近处的物体都是模糊的轮廓影子。
而香薷和佩兰两人则是在一边八卦,而八卦的对象则是此时在前院的定王。
而后香薷就听到佩兰在那叽喳嘴碎的小声道:“我听外面的丫头说是王爷回来了,这次他没有进后院。”
邵洵美给李容熙送去的那四个才艺双全的丫头被他收在了前院,而被他临幸的几个,邵洵美问人家的意见来着,有人倒是愿意进后院做姨娘的,可是却被李容熙给挡下了,所以只能在前院还是做个无名无份的通房而已,不,甚至比通房还不如。
而被邵洵美提拔的那三个姨娘,李容熙会照着日子进各自的院子。
而邵洵美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争宠之类的宅斗事情的发生,由此看来,定王殿下安抚人心,哄女人的手段还挺高,至少就没有闹到她跟前来的,一个个都很老实安分。
而这些姨娘,邵洵美更是懒得每天让她们来请安,只是让她们半个月来请安问好就好,没事别经常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懒,也懒得理会那些女人的事情。
香薷随便的点了点头表示回答,而佩兰则是更加的嘴碎了:“听闻前院王妃送去的一个女的比较受宠呢,那女的据说长得不是最好看的,但是出奇的却是合了王爷的眼缘,听说今晚王爷又去了呢!”
香薷都懒得听这货在这八卦,所以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觉得,王妃不愿意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香薷的嘴巴也够毒的,人家王爷睡觉可是大事啊,这后院中哪个女人丫鬟不盯着呢?可是到了她们这里就成了乱七八糟的消息呢!
佩兰那脑子立刻卡住了,喃喃自语:“天哪,王妃怎么不愿意呢?难不成王妃对王爷有什么想法么?”
香薷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所以直接伸手拍了她的脑子一下道:“别乱说!”
而此时,时间已经在不知觉中走过了昨天,来到了今天。
而邵洵美看了会书,就觉得眼眶酸疼不说,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所幸躺下来,对着外面两人道:“你们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两人领命而去,邵洵美则是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此时她的心情说不上是什么来,说是平静吧,但是她却在这等着,说是特别的期待或者忐忑吧,可是却又没有等待的紧张兴奋感。
果然,没有让邵洵美等多久,也没有让她失望,更没有让她空等的李容煦,有声音就从床底穿了出来。
邵洵美听到后,立刻行动敏捷的下床,随后整个人拿起铜座上的铜台蜡烛,然后往床底下钻去,随后她就看到了在昏暗的烛光之下,看到了李容煦那张俊美妖孽的脸在那微微笑着,尽管是从床底钻出来,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如同谪仙一般高雅脱俗,让人怦然心动,而那笑容,更是在这个暗色之中,透着明亮的光熙和说不尽的暧昧之色。
而后,她就听到那人的红唇吐出:“皇嫂,怎么亲自来接朕呢?看来皇嫂这是想朕了?盼着朕来呢?”
如果要是以前她如此调戏的话,邵洵美也就看他一眼算了,可是今天她却是笑了开来,把手递给他道:“是啊,陛下,我在等你。”
李容煦看着那笑靥如花的笑容,顿时整个身子都酥麻不已了,甚至故作的风流之态也没有了,而他就顺势的接过邵洵美手中的铜台,两人一块走了出去。
而后,李容煦感到了皇嫂从未有过的主动和热情,他刚刚把蜡烛放好,刚想问皇嫂她的病情如何了,就受到了皇嫂的热烈欢迎,嗯,不对,应该是她主动地投怀送抱。
所以,他忙不迭的把皇嫂温暖的身子搂在怀里,声音带着一抹心疼的沙哑问道:“怎么,皇嫂,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看看皇嫂今晚在等他来,而且还主动地抱他,在他的理解里,不是受了委屈是什么?难道是李容熙给了皇嫂气受?想到这里,他浑身开始嗖嗖的冒着寒气。
而邵洵美听他这么问,就知道这人理解错了,她看着他眉目犀利的俊美轮廓,越看越是俊俏,而她眼中含笑,碎星点点,宛如倒映的银河,那么的美:“陛下,我在想你,我在等你,希望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生辰快乐的人,生辰快乐,陛李容煦!”
不知为何,在最后,她竟然把皇帝陛下换成了他的名字李容煦。
皇帝陛下的称呼有许多,可是李容煦却是他独一无二的名字。
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轻轻的从她的唇舌之间吐出的李容煦三个字,他就那么觉得头脑一炸,那是兴奋的乍然膨胀,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还处在感情发酵期的少年,情人如此的有心,如此的温柔体贴,无疑那是最好的礼物和鼓励。
所以,他竟然,第一次的就那么的看着她,那犀利俊美的丹凤眼中,全不见其中的威严,只是带着兴奋温柔的悦悦之情:“皇嫂,朕,不是,我,你的确是第一个对我说生辰快乐的人!”
嗯,这个可爱又青涩的少年啊,此时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架子呢?听听,他在所爱之人的面前,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呢!竟然,把朕换成了我呢!
而后,他又抱着她问她:“皇嫂,你不睡觉等我就是为了和我说一声生辰快乐么?”
嗯,接下来,说我字,对他来说,竟然流畅了许多,毫无违和感。而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子,而他的手则是随之来到了她的额头之上,探了一下:“皇嫂,你的伤寒好了么?不发烧了?你这样等我来,万一要是我不来了怎么办?难道你要这么等一宿么?”
邵洵美任他凉凉的手探在她的额头上,而她就那么的笑了,声音温柔软腻:“陛下,我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说,你一定会来的!还有啊,你要是一宿不来,我困了就睡觉啊。”
最后,那话不知为何,竟然可爱的皇帝陛下好像脸色有些拉了下来?随着她的话他又收了回来:“那是因为啊,我要好好养好精神,明日去参加你的生辰宴啊!”
李容煦就那么的亲着她的额头还有唇,不带一丝情欲,只是带着一连迭的怜惜:“皇嫂怎么就这么好呢?嗯?”
而后,他接着又道:“嗯,皇嫂你身子不舒服,就是明日不去也可以的!我今晚就是来想看看你的。”
邵洵美趴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看着他穿的是红色的如意九团龙,盘领窄袖的吉服,而且刺绣更是栩栩如生,华丽而精美,让他整个人更加的俊美逼人了几分,腰间则是用玉带銙装饰,勒出他颀长有力,劲腰流畅的身姿。
她轻轻的问着:“你这是刚刚下了宴会么?”嗯,听佩兰那丫头的说话中,李容熙貌似也是刚回来没多长时间。而今晚,听说是陛下宴请那些国外使者来着。
两人之间的谈话都是些很日常的东西,宛如一对平常的夫妻似的。
而后她就听到李容煦道:“嗯,是啊,和那帮东西在那东拉西扯的,一个个都是皮里阳秋的,朕看着就碍眼,真想把他们都打回老家去!”
说到这里,他竟然又用上了朕这个字眼。
而她也就那么的问了出来:“是为了安侯府的灭门惨案么?”
想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浑身又打了个哆嗦,李容煦则是抱着她问着:“没有怀疑是朕?”
邵洵美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有那么的笨么?”
而她从李容煦的话中,还能听出来,这人好像对那些使者不太感冒,也没有放在心上,换句话说,那就是对那些使者的国家也没有什么好感,打回老家去,这话,她可以理解为,这位陛下的血液里就藏着好战分子么?看那样,外交的话,手段应该是很强硬的那种。
而后,邵洵美这才从他的怀中起来,拉起他的手笑道:“对了,陛下,我今天可不光是给你说一声生辰快乐,对了,看你这样喝了不少酒,你吃饭没有?”
李容煦就那么包容的看着她随着她说:“嗯,我喝了太多的酒,现在感到有些饿,莫非皇嫂还给我准备了宵夜?”
邵洵美领着他往那小厨房走去,他的手干燥中夹杂着微温的凉意,而他就那么任她牵着手:“嗯,我给你准备了面,可是我不会烧火,所以你要吃面的话,得要亲自烧火哦!”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烧火,而且这人烧火的动作还特别的熟练。
而李容煦则是那么神情傲娇挑眉:“嗯,如果要是皇嫂亲自做的面,那朕就勉为其难的来烧火好了!”
邵洵美看着他这傲娇的样子,而那脸虽然棱角分明,却带着别扭的包容,邵洵美就那么的踮起脚,忽然的亲了他一口,随即离开,若无其事的又往前走。
而李容煦则是摸着自己的唇,顿住了脚步:总感觉皇嫂今天好热情啊,还会时不时的撩拨他,嗯,皇嫂真是越来越有情趣了,越来越让他喜欢了!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好喜欢啊!好像把皇嫂带回皇宫啊!睡她,睡她,睡她!
小厨房幸好很近,两人进去之后,那厨房中的火已经熄了,而且都收拾的很干净,除了那案桌上篦子上晾着的面条,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已经切好,邵洵美转过头对李容煦微笑:“陛下,您烧火吧!”
随即,她把那灶头上的大铁锅里添上水,而底下李容煦已经熟练的点着了火,随即烧火,而等到水开之后,邵洵美把面条放进去,等到开了两遍之后,最后用笊篱捞起在百花青瓷的碗中,上面撒上香葱,香菜还有两个荷包蛋,烫熟的菜心,没有加高汤,一点荤腥也不见,清清爽爽的一碗面,清色的汤底,碧绿的菜,还有微微泛黄又劲道的面条,看起来很有食欲。
邵洵美把面放在托盘上,刚要端起,就已经被李容煦接了过来,两人就回到了房间之中,邵洵美把这碗面条放下之后,还从厨子中端出今晚上做好的蛋糕,随即又点了另一边的铜台上的拉住,昏黄而明灿的烛火之下,却见她笑的如那繁花明媚而锦绣:“那个,面条我不会做一碗一根的长寿面,给你做的鸡蛋面,还有这蛋糕,在我们家乡那里,是生日蛋糕,过生日都是有的。”
不过,这个就是比较粗糙罢了,看起来有点不太上台面。
而李容煦的眼光从这个蛋糕端上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而遥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邵洵美心里一跳,觉得她这一步是走对了。
果然,就听到李容煦用那种怀念的语气道:“这蛋糕我曾经见过,每年我的父皇过生辰的时候,母后都会给他做一个!不过,母后的手艺比你好多了,看起来精致极了。不过长寿面,母后不曾做过,都是吩咐下人给父皇做的!”
她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呢,所以她就看着他问:“那么,陛下,我这心思,你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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