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洵美这些话,无疑是证明了刚刚他问的话都是真的。
而皇嫂,也的确是在无形中受了委屈。
所以,他的声音放软,看着邵洵美:“告诉我,皇嫂,品严怎么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好么?”
那声音如羽毛一般能扫到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无形中放松下来,而那用男人的口气,更是给予人无形之中强大的安全感。
似乎这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把当作了依靠,说了出来:“那天我在树上呆的好好的,被品严的剑气震落下来,是李容熙半空中救了我,同时被豺狼咬了一口和接了品严的一剑。”
李容煦抱着她,给她安稳的心跳声,继续诱惑道:“嗯,还有呢?”
邵洵美想着那天在悬崖边上的情景:“我当时已经认出了那人就是品严,他当时却是忽然的一剑朝石头背后的我劈来,幸好被李容熙给挡住了。而随后在他和李容熙的打斗中,他似乎趁机不注意就朝我招呼,想杀了我,而他的样子,并不是做假。最后他使了个阴招朝我劈来,李容熙用剑抵挡,却把我震到了一个趔趄,随后我就不小心坠崖,李容熙拉住了我,而那品严却是不依不饶的朝他砍来,最后李容熙竟然为了保护我,我们两人就坠崖了。”
这就是事实的经过。
而她眼前浮现出那时候的场景,一一复述,她不是个大度的人,既然李容煦说给她出气,那么她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不管如此,她想到这里,更是委屈的眼圈红通通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落,声音带着哭腔道:“我当时被品严那连连刺过来的剑都无暇闪躲了,脑子一片空白,明明品严知道你我的关系,却还提剑要杀我,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你下的命令!而这个想法真是困扰了我好多天,好多天,想不通。而后来我又想到是不是品严对我有意见,看不得你我在一起,所以才想着要杀了我?”
委委屈屈,楚楚可怜什么的,虽然她不擅长,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
无论当时品严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但是她又没有招他惹他,他凭什么好几次的刺杀她?还是当时他看出了李容熙对她的重视,就要杀她来转移李容熙的注意力,用她来拖李容熙的后退?
那么,这个人心思也未免太过于阴暗狡猾。更何况,他当时是真的不是做做样子的,是真的想要她死!
那么她不回报他点什么,也未免太说不出过去!
她这些天,一想起这些来,心里真的是堵得要死!憋屈懊恼的不行不行的!
李容煦听到这里,已经把事情的前后都了解清楚了,而他也知道皇嫂最在乎的是什么,最在意的地方在哪里,所以熨帖的话就往邵洵美灌去:“皇嫂,是朕不好。当时因为朕事情太多,还太焦急你的事情,又看到你和皇兄一个轿子回来,心里未免不舒服,再加上朕先入为主的相信了品严的话,所以才让你受了委屈。皇嫂,当时朕听品严说因为他的剑气和李容熙的剑气交融在一起让你不小心追了悬崖,朕当时就把怒火撒到他身上了,而他也因此砍掉了自己的左手来赔罪。”
难道这才是品严失去左手的真相么?
邵洵美表情幽幽:“是因为我的原因么?”
李容煦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是恼怒他的不小心失误连累你坠崖!而朕当时表现出对你的在乎的时候,他就利落的砍掉了自己的左手来赔罪。看来当时他砍下这左手也是算到了以后朕会知道这件事情,这是提前对自己下手来消朕的怒火了!”
这表明了那品严明明知道他刺杀邵洵美这件事早晚会被陛下知道,可是他还是下手了!这说明他当时的杀心是多么的坚定!
而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招那个煞星了?以前她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而既然他都把自己的左手砍掉了:“陛下,你还要惩罚他么?”他如此的识时务,都提前对自己下手了。
李容煦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要罚!自然要罚!冒犯了皇嫂,让我们之间经过了这些天的罅隙,不罚他朕都生自己的气。”
自己女人受了气,自然要找回来的。
所以,他清隽的眉眼带着点温柔的弧度:“这品严最在乎的莫过于是他鹤监司掌印提督的位置,还有朕对他的重视程度。那朕就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撸下来,而且把他从朕身边驱离,让他以后不膈应你的眼睛好不好?”
看着邵洵美不说话,李容煦再次道:“他这人朕以后还有用,最后没用了朕再处置他好么?”
看邵洵美还是不说话,他继续再接再厉:“或者是到时候朕把他交给你处置?”
一瞬间,李容煦就已经说出了这么多处置品严的办法,邵洵美是知道了李容煦是站在她这边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子类似于满足的虚荣感?
而她也不是不通情理,逮住理不放的人,所以,她只是迟疑的问道:“品严不在你身边,以后你的安危谁来保护?”
那个掌印提督爱谁做谁做,把品严撸下来也不错。
她果然还是心不大,不会因为李容煦说几句软话就把品严如此毫无道理的放过了。
李容煦呵呵一笑,顺着她的话道:“朕看重的不是他的武功。”那就是他别的出众的能力了?
“哦,那就按照陛下说的做吧!”
邵洵美很愉快的拍板决定。
而两人之间这段时间以来的疑惑冷战也在两人坦承之中,尽数消除。
李容煦抱着佳人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只觉得怀中的温暖填补了他这段时间以来时不时的焦虑空虚,熨帖无比。
但是,他可不是个大度的人,手指中缠着她柔顺的发丝装作漫不经心似的:“那皇嫂把那你床底的地洞填了,还有去李容熙所住的前院去照顾他,就是为了跟朕赌气了?”
说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最后脸都黑了,咬牙切齿。
那个人,凭什么享受一丝不苟的照顾!
想到这里,心里酸的不行不行的!
邵洵美看着眼前这脸黑凌厉不已的帝王天子,手抚着他耳侧垂下的发丝,那发丝柔软中带着硬度的不服,两人此时动作极其的亲密,而她眼睛更是笑眯眯的:“我好像闻到了酸味呢!”
还是老陈醋的味道!这人是酿了多少老陈醋?
而李容煦却是把他手中的发丝缠的紧了一些,紧绷着脸问的一本正经而严肃:“快说!快回答!你是不是为了跟朕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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