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凌微总是早出晚归的,谁也不知她去干什么。这天晚上,凌微刚回来便听到一个让她错愕不已的消息,安澜,他突然搬出桂林别苑,住到单位宿舍去了。
“安奶奶……。”候在门口的艾姨已经告知凌微,老夫人在客厅已等了多时了。凌微自然不敢过门不入而直接蹿上三楼。她怯生生地走过去,满脸堆起有些心虚的笑容。
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的上官金珠,见到皮肤保养得异常水灵的凌微,第一句话就是:“小凌,小澜为什么要离开家?”
在上官金珠的潜意识里,安澜的突然离家,一定跟凌微的“治疗方法”不当所致。甚至,有些怀疑凌微这剂“药”的药用效果。而且,凌微这几天总是在外头,似乎完全忘记了她所承诺的职责。所以,老人的脸上有一丝愠怒与不悦。
什么?安澜离家了?
得到上官金珠肯定后,凌微有些理亏了。自己毛遂自荐甘当治疗安澜的那味“药”,实出无奈,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味药对安澜是否对症。
所做的一切,凌微只是想在芝城找一个牢靠的落脚点和比较高的起点。
“安奶奶,可能是安对我贸然住进那间屋子不高兴的缘故,”凌微走到安奶奶的身后,很自然很稔熟悉按摩起老人的双肩来,“在安的心结没有解开之前,我觉得那是块禁地。那间屋子,是安痛苦的过去,是安难以触碰的心伤。安奶奶,都怪我,我太冒失了,蛮撞地揭开了安的伤痛,伤了安的心了。”
安奶奶吁出了一口郁气,摇了摇头说:“这不怪你,是奶奶让你住进去的。唉,这个傻孩子,都过去了三年还放不下。我原以为,时光对他不起作用,那么,用一剂猛药想必能把他打醒。没想到,却把小澜给打跑了。”
凌微明白,安奶奶嘴里的那剂“猛药”,并不是指自己,而是,指安排自己住进那间屋子之举。
“安奶奶想得也没错,鲁讯先生不是说过吗?一个勇士,就应该能直面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安如此逃避现实,那他这辈子都很难从过去中走出来。”
“我不指望小澜成什么勇士,但奶奶真心希望他的血液中没有他父亲某方面的基因!可让我焦虑的是,小澜,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我真不明白,小澜可以遗传他父亲的许多优良的基因,可是,他偏偏只遗传了那一点!这真是家门不幸哪!”
安奶奶长吁短叹,额间的那个川字,越来越明显。
“安奶奶,安遗传安伯父的哪方面的基因啊?”凌微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平和淡定的面孔,穿着玄色道袍的身影,“安奶奶担心,安也会出家当和尚?”
安奶奶一愣,脸色随既严峻了起来,老人家扭过头去,直楞楞地打量着凌微,“你……。你怎么知道小澜的父亲—”
后面的话,上官金珠说不下去了。
“安奶奶,前几天在夕阳红老年公寓看望安爷爷的时候见到安的爹地了,安伯父一身和尚的打扮,他—”
上官金珠一下子抢过话头,那表情,就象大暴雨即将来临,阴霾的可怕!“你……。你到那个地方去了?谁让你去的?”
后面的那句话,上官金珠简直是咬着牙低喊起来的!
凌微吓了一跳!从见到安奶奶的第一眼起,凌微便觉得安奶奶是个再慈祥再淡定不过的老人,饱经风霜的眉宇之间,弥漫着一股淡然与平和,凌微相信,像安奶奶这样的人,任是世间的一切困苦与艰难都无法打倒她,甚至,无法触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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