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的人格是否还没分裂成为熙和逸熙两个呢,是否还是同一个人格呢?否则的话,为什么逸熙还能记得一些片段呢?
顾晓晓昏昏沉沉着,医生给她打的药剂很有效果,这会儿身体上的那种燥热难受,已经开始在慢慢的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困意。
“熙,我没事儿了……”她想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想要好好的宽慰着他,可是现在,却是手臂酸软,就连这样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去完成,只能费力的吐着话道,“所以,别担心了……我先睡一会儿,你……你乖了……”
她说完,双眼便再也撑不住的缓缓合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昏睡之中。
而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人儿,过了片刻,才慢慢的松开了双手,把她平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她的头发,因为之前的汗水,而有些湿哒哒的,脸颊的绯红,此刻已经慢慢的退下去了,还原成了原本的白皙,弯弯的睫毛,挺巧的小鼻子,还有那被牙齿咬了好多深深印子,甚至有些咬破皮的红唇。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似的,让他心疼难受。
“晓晓,你好好睡,熙会乖乖的。”他喃喃着道,既然她要他乖一点,那么他一定会照着她的话做的。
想了想,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了浴室中,放在了浴缸里,然后他轻轻的解开了她的礼服,她的身体,曝露在了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有依恋,有渴望,却没有丝毫的亵渎,就仿佛是信徒在面对着自己的信仰一样,那是最圣洁不过的了。
他把毛巾浸了温水后再拧干,然后用温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她的身体,“晓晓,还好你今天没事儿……不然的话,我会杀人的。”他呢喃着,在自言自语。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万一的话,那么他今晚的动手,就绝对不仅于此了,他会动手,把宋家的那些人,把他觉得可能害了她的那些人,全都给杀了。
杀人,其实也不过是那样而已……
当他的毛巾擦拭到了她右手臂时,他停顿住了,她的右手,已经上过药了,医生把她的几个手指,还有掌心,都裹上了纱布。
她的手指和掌心,都有着被割伤和电击的伤痕。尤其是指尖,好几处的皮肤都有些焦黑了,可以想象她是在不断的反复电击着她自己。
被反复的电击,这种滋味,他尝过,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甚至当电流穿过身体的时候,会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
可是他自己能够忍受,不代表他能忍受得了她去遭这种罪。如果他今天更小心一些,如果他可以把她护得更牢一些的话,那么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他懊悔的想着,低下头,隔着绷带,轻轻的吻着她的指尖,“晓晓……不痛了,亲亲,就不痛了……”他不断的亲吻着,低喃着……
等到穆逸熙把顾晓晓的身上都擦拭干净了,便拿了件浴袍给她穿上,然后抱着她走回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边。
她还在昏睡着,他的这些动作,丝毫没有惊醒她。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拉过了被单,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坐在了床边的地上,轻轻的捧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地就这样看着她。
他要等她,等她睁开眼睛,他要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然后他要告诉她,他有乖乖的,没有乱跑,一直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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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会让很多人难忘。在穆逸熙抱着顾晓晓离开,宋月和宋至成当着宾客们和记者的面儿,直接断绝了父女关系后,这一场寿宴,已然没有了任何一丝欢乐的气氛。宋至成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大女儿断绝了和宋家的关系,小女儿又被穆逸熙打伤,被送进了医院,外孙女陆妍珊还被穆逸熙当众给踩在了脚下,这些记者们,可都是拍了照的。
眼下宋至成只想着如何稳住这些宾客和记者,尤其是那些记者们,让他们不要把今晚的事儿给播报出去。
正当宋至成在和现场的来宾以及记者们解释着这只是宋家的家事,还望大家不要记在心上,也不要对外说出去,然后则是一串感激不尽之类的话。
可还没等宋至成说完,宴会厅的门,便再次的被人推开了,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有条不紊地走了进来,分列站在了两边,而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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