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团练说到:“小相公有所不知,我家提辖历来只拿蒙汗药当牛肉来下酒,若是不信,你可去十字坡、诺坎普和景阳冈扫听,问问蒙汗药何时麻翻了我家提辖。”
罗虞候也扯着嗓子吼到:“没有蒙汗药,我等吃起来反倒尼玛没劲。嗬嗬嗬……”
一枝花嫣嫣一笑,也不再言语,挑起两只酒桶便来在卓杨近前。“既是如此,此两担酒便孝敬提辖大人何妨?只是不晓,提辖老爷可觉得奴家姿色如……”
“滚!”卓提辖又扬了扬朴刀。
一枝花提着裙角一溜烟跑回方才处,手捂胸口托着腮不停香喘。
恰在此时,‘托塔匪王’西蒙尼领众好汉推车上了黄泥冈,来在树荫之下,也远远歇了下来。
西蒙尼一眼便瞧见一枝花,便故作惊讶地招呼到:“咦,你不是东村酒肆的一枝花兄弟么?今日可有酒来,卖一担让我与众兄弟消消渴?”
一枝花道:“一担酒都让这位提辖老爷抢了去,员外有胆可去与他试试。”
西员外抱拳唱喏:“好教提辖得知,我等弟兄是濠州人,贩枣子上东京汴梁去。如今在这黄泥冈上得遇提辖,也是缘分。官家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官府……”
卓提辖道:“说重点!”
“提辖能否匀一桶酒与我兄弟吃……”
“不匀!”
“十斤即可。”
卓提辖伸出手:“卖你十斤,拿钱来。”
赤发鬼戈丁大怒:“你这军汉好不晓事,此酒明明是汝白抢,怎的又讹我等?”
卡虞候、水都头、本押司、罗虞候、屠教头、赫团练、瓦牢头等人纷纷端起朴刀上前:“讹你咋地?”
戈丁:“……”
立地太岁蒂小二、短命郎加小五、活阎罗库小七等人悄悄摸向怀中尖刀,智多星科克看了一眼入云龙比利亚,低声说到:“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咱们和他们……到底谁是军、谁又是匪?”
卓提辖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下,对西蒙尼说到:“这位员外,你说你从濠州贩枣,去往东京汴梁。咱们先不说濠州产不产枣,也不说你等不从濠州直接北上东京,却绕出一千里地来到这遍地是大枣的山东。不说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导航坏了?”
西蒙尼:“……”
卓提辖继续说到:“这些都不说。就说说现如今东京人根本不吃大枣,你一个枣贩子怎会不知晓?”
西蒙尼诧异:“为何不吃枣?大枣补血养气,包粽子……”
卓提辖又摆了摆手:“东京所有勾栏巷尾皆在流传一句谶语,曰:吃枣要完、吃枣要完!东京人两年不吃枣了,大相国寺的猪都不吃枣。”
西员外:“……”
卓提辖又道:“回去吧!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我也不问你等今日想做甚,常言道:人在江湖飘,宝塔镇河妖。都不容易,回去吧。”
西蒙尼干笑两声:“呵呵,提辖说笑了。山水有相逢,雨浓情更浓。我等只是路遇提辖,只想换一桶酒水来吃。”
“拿钱。”
“好教提辖知道,我等本钱都在这七车枣里,身上很是寒酸。提辖若是不嫌弃,我愿用大枣来换酒吃。十斤酒换十斤大枣……不,二十斤大枣,提辖不亏。”
“莫非你的枣里也下了蒙汗药?”
西蒙尼长笑一声:“哈哈哈……,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与提辖換酒吃的枣,都是我家枣树所出。不瞒提辖,离家出门前,这些枣已经放足蒙汗药,皆为上好暹罗货,提辖可敢一试?”
卓提辖登时眼睛发亮:“暹罗货?如此到要见识见识。”
众军汉也一起呱噪:“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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