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四个月的时候,思诺去上班了,对此陆老太太有些微词,但也只是私下里唠叨两句,甚至只能在儿子陆定中面前说,而陆定中则认为女人有事业挺好,免得胡思乱想,这话说的无意是前妻邢骊筠。
当然,思诺上班有一个好处,就是陆振不用随时跟着思诺,陆老太太就可以时常去陆鸿渐的住处去看望曾孙,起初是一周去一次,后来是一周两次,再后来是三次,当然思诺很少遇到,因为每次思诺下班的时候,陆老太太已经走了。
走的时候芳姐把拍的照片给陆老太太转移到ad上去,这样方便老人家看清楚孩子的模样,陆振每次看到曾祖母过来,就是花式的吐泡,各种蹬腿嬉笑,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瞳跟随着陆老太太走,那种招人喜欢的模样令陆老太太心就像是化了一样。
偶尔月嫂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手脚麻利了一点,陆老太太就会严肃起来。
“慢点,慢点~别弄疼他了,尿床上就尿床上,小孩儿谁没尿过床。”
月嫂就小心翼翼的换尿布,等陆老太太一走,芳姐就给月嫂解释,说老人家疼孙子,严肃一点儿正常,月嫂倒好,没有往心里去,像她这样一个月两万块的工种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必须有超人的毅力和忍耐力,而且眼疾手快,陆振别想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嘴里塞。
思诺又回到了飞诺科技,只是飞诺改了名字,改成了于陆科技,又叫yl科技,不知道的人一听这名字觉得有点儿怪,等知道是陆氏旗下陆鸿渐的公司,就没有人奇怪了,反而觉得陆鸿渐对老婆还真的不一般。
当然,令思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陆鸿渐把股份转移到了她的名下,这不仅仅只是管理权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老板,但陆鸿渐提出了一个要求,公司要想发展,不能只做游戏,还要做实业,真正的做科技,做研发。
思诺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虽然说她对游戏领域更游刃有余,但也清楚游戏行业多少有些负面的影响力,游戏越好玩赚的钱越多,但也意味着更多的人把时间浪费在不事生产的乐趣上,尽管做了防沉迷提醒,但是对于自制力尚差的青少年,还是有极大的危害的。
现在国内很多的核心技术都是引进美国的,没有自己系统,没有自己的芯片,没有自己的软件,就像是永远都租住着别人的房子似的,说不定哪天就被房东赶走了。
于是,于陆科技开始做起来芯片,加上网络安全的软件,算是暗中转型了。
公司员工的待遇,也比原来翻了一倍,这让大伙儿都有一种苦尽甘来艳阳高照的舒爽感,个个干劲儿十足。
当然有人羡慕,也有人妒忌,诸如黎落已经是昨日黄花,当她在异国的街头看到了于陆的新闻时,深深吸了一口气,顶多也只能告诉自己,是自己放弃的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当然,她很快又会看到另一则新闻,榕城规划局的安全系统已经进入内测,于思诺出席了剪裁活动,照片中汪致远和思诺握手,脸上挂着淡淡温暖的笑容,而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看着眼前的女人,显得那么专注。
思诺知道自己所有今日的辉煌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努力,更多的是因为陆鸿渐给予的便利,可是即便如此她仍旧坚持努力着做好自己,一如从前,从未改变。
四年后,陆振上了幼儿园中班,思诺已经生了女儿陆甜,陆鸿渐举办了一次很隆重的百日宴,那天几乎榕城半数的名流云集,几乎堪比思诺当初和陆鸿渐的婚礼,宾主尽欢,好不热闹,陆老太太已经九十二高龄,看起来依旧精神不错,只是行动上迟缓了许多,往日威严的老太太,脸上不时的挂着笑容,旁边陆甜在婴儿车里握着拳头酣睡,而婴儿车旁边,是各种各样的精致物件,至于大的礼物,单独开辟了一间休息室放置,张丽姿登记着。
陆振领着雅琪三岁的女儿小羽毛,与一圈小朋友玩着游戏,当然,多半时间是陆振陪着小羽毛玩耍,在他看来,那种游戏无聊无趣的很,但是他吃了他爸陆鸿渐的教育,要对小妹妹有礼貌,所以才煞有介事的样子陪着。
陆鸿渐前几天发了火,一向比老婆更宠爱儿子的他,被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询问,陆振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
陆鸿渐不记得儿子有什么问题,当时口吻就有些冷,老师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说,陆振不怎么和小朋友合群,总是一个人玩,也不说话。
陆鸿渐以为老师会说他儿子是自闭症,正准备让老师多多关照陆振,老师话锋一转。
“他自己一个人吃饭也就罢了,但是他不和小朋友一块儿休息,这几天我们老师发现,所有的小朋友中午都不睡觉,作息乱的一塌糊涂,经过监控我们看到陆振每天中午会把所有的小朋友喊醒,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羽毛~也不知道谁教他的~”
陆鸿渐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想到了那天早晨老婆嫌他赖床,用羽毛喊他起床的情形,当时陆振就躲在门后。
看来以后在家里还是要注意一下,陆鸿渐和老师道了歉,那边老师受宠若惊的说希望他能理解就好。
等挂了电话,陆鸿渐就把这事给思诺汇报了一下,思诺一听忍不住自责,说以后还是直接喊他起床比较好,拿羽毛挠老公什么的还是不要做了,免得教坏小孩子。
陆鸿渐却不这么认为,而是认为是儿子的问题,小孩子正处于判断是否的年龄,不懂教就是。
于是回来,陆鸿渐就给儿子上了一堂课,告诉他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陆振若有所思的点头之后,试图爬到爸爸腿上玩,被老爸拒绝,陆振知道了厉害后,乖了不少。
而陆振也不再不合群,只是吃饭的时候为了防止小孩子们把饭粒什么的弄到自己身上,他一脸严肃,生人勿近,等吃完饭,就找漂亮的小妹妹玩去了。
可是没过两天,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哇哇大哭的找老师去了,一个说陆振给她一条毛毛虫,一个说陆振把口香糖黏在了她头发上。
思诺头疼又严肃,询问儿子这是跟谁学的,陆振看出来老妈生气了,只得老实坦诚,说他喜欢胆子大的小姑娘,她们胆子太小了。
思诺决定从严治理,周末回到了望江豪庭的时候,看到父亲正在菜园子里搬砖,就惩罚儿子过去帮忙搬砖。
陆振起初兴致勃勃的劲头十足,等过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他看着老爷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就跑过来问思诺。
“妈妈姥爷是不是也犯了错,所以要搬砖。”
思诺本来被儿子这逻辑逗的想笑,还没有想好怎么给儿子教育,旁边陆鸿渐就开口了。
“是啊,如果知错不改,到姥爷这个年龄,仍要搬砖。”
陆振听了怯怯的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觉得这惩罚也太严重了,难道要搬一辈子的砖。
而且为了加强儿子的思想教育,陆鸿渐又说,你看看爷爷现在一天到晚都在练毛笔,等你回去也要练。
陆振彻底被吓住了,思诺听了有些无语,觉得陆鸿渐这样唬孩子有点儿太非常规。
但陆鸿渐说,对付非常规的儿子,就得用非常规的方式。
陆振从三岁的时候就经常和他爸一起坐着豪车兜风遛弯,偶尔见了一些年龄比陆鸿渐还大的长辈,对方也都个个客客气气的,对陆振更是笑脸相待,小家伙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太过严肃的冷酷的惩罚方式陆鸿渐自己心底里就排斥,但这种看起来无害而且颇有锻炼孩子的惩罚方式,他认为不无不可。
所以,陆振从四岁开始就练起了毛笔字,偶尔不耐烦了,就拿毛笔在脸上画两个圈,然后爸妈高兴了,可以给他减少半个小时的劳役时间。
好不容易妈妈生了妹妹,爸爸的重心转移了,不天天盯着他了,陆振获得了自由,但是却没有撒开欢的得瑟,他怕被老爸看到了找他算后账,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当然搬砖这种事情并不常见,陆振回姥爷家时,发现旁边的黄瓜架子上结了脆生生的黄瓜,姥爷给他摘了洗干净,姥姥给他做了南瓜炒蛋,陆振又总结一条,如果犯错了,老爸会不会让他种黄瓜,这个他可不会。
所以,陆振在妹妹的百日宴上,把小绅士的做派扮演的十足,人见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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