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德国T公司考察的时间终于确定了下来,日期为10月30日至11月16日,去掉来回路上的时间,正好是半个月。
办理出国手续的事情不用陈耕操心,社会主义就这点好,只要把相应的资料交给别人,自然有人帮你把一切办的妥妥当当的,一切都不用陈耕出面。而相比于整个考察团的其他人,陈耕的签证有效期长达2个月,原因么自然是陈耕忙完T的事情之后还要忙活长江750出口的事,那么现在陈耕又在干什么呢?
陈耕此刻正和金德勒一起,瞪大了眼睛的盯着一台从长江750上拆下来的发动机,这台发动机被固定在一个15米搞的铁架子上,吼的撕心裂肺的,撕心裂肺的程度就像是让人飙个8度的高音差不多,憋的脸红脖子粗……是的,看到这里,很多朋友应该能够想到这是在做什么了,这是在做发动机的某个测试。
发动机近乎声嘶力竭的嘶吼说明此刻发动机正运转在一个相当高的转速,而已经烧的通红的排气管前段说明这台发动机此刻已经以极高的转速运转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再看旁边临时接上去的一台转速表上的数字:4800转/分,而这台发动机的最高额定转速只有3300转/分。
即便是这台发动机的运转速度已经相当于额定转速的15倍,但陈耕和金德勒都没有将发动机停下的意思,直到……
“砰~~”
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嘁哩喀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一阵浓烟,发动机的哆嗦着、颤抖着停止了。
陈耕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钟,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3小时42分钟,还是不行,达不到要求。”
金德勒同样一脸的失望:“拆吧。”
说起来,这已经是被陈耕和金德勒“玩坏”的第4台长江750的发动机,不过比起前面那三台,这台刚刚被“玩坏”的发动机其实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前三台发动机维持4800转/分的时间分别是58分钟、1小时39分钟和2小时07分钟,这第四台发动机能够以超过额定转速145倍的转速竟然能够维持将近4个小时的时间,其实多少有些出乎陈耕和金德勒的预料,只是两人依旧不满意,原因很简单,两人改造长江750发动机的第一阶段目标是让这台发动机的最高额定转速达到5000转/分,为此两人做了很多工作,甚至为了模拟发动机在这个转速状态下运行时必然是在高速行驶状态,两人还专门弄了台落地扇对着发动机的汽缸猛吹——这在发动机台架测试当中几乎很少使用,不过考虑到这台发动机是一台风冷发动机,没有循环液冷系统,这么做倒也不算违规——但结果却依旧让陈耕有些失望。
待发动机稍稍冷却,两人一起动手,准备将发动机拆开之后分析一下原因到底出在了哪里,但在拆卸左侧中缸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困难:中缸竟然拆不下来。
“缸体变形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陈耕咂咂嘴,有点郁闷:“缸体材料的耐高温耐高压的能性能还是差了些,现在4800转就这样,如果上了5000转够呛能撑2个小时。”
“简单,德国有合适的材料……”
“想都不要想!我们国家现在只有20多个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国家拼了命的想要增加外汇储备都来不及呢,话钱从德国卖材料造合适的缸体?上面根本不可能批准的。”陈耕直接毫不客气的打破了金德勒的小算盘。
金德勒叹了口气,陈耕说的这些他都知道,这个国家对外汇储备的渴求简直饥渴到了恨不得饮鸩止渴的程度,既然没办法从德国进口合适的缸体材料,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成&a;都航空发动机厂的工程师和设计师们来了之后,在他们掌握的金属材料当中推荐一种价格不算贵、耐高温高压、同时又比较容易加工成型的合金了。
陈耕也是这个想法,此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是:“这汽缸怎么拆下来?难道要用切割机?”
金属的特性是热胀冷缩,现在汽缸的温度还有差不多200多摄氏度,陈耕和金德勒两人刚刚拆卸这台发动机的时候还需要带上隔热手套,若是等过会儿缸体再凉一点,估计更没办法拆了。
金德勒提议道:“先处理一下右边的汽缸,右侧汽缸不一定会卡住,说不定等我们拆完右边,左边的就能拆下来了呢?”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的确是有可能出现的,但很遗憾,这一次陈耕两人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事,虽然右边的中缸很容易就被拆了下来,但拆完右缸之后,左侧汽缸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冥顽不灵”。
面对这台死活不肯从机身上脱离的发动机,金德勒也没招了:“切吧,看来只能上切割机了……”
其实金德勒真的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它的,问题是左侧汽缸不给面子。
伴随着气割机飞溅的火花,左侧的中缸好不容易被拆了下来。
只是等陈耕和金德勒两人将这台发动机还原成零件状态、在对每一件零件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两人的脸都黑了:不止是汽缸有问题,连杆也出现了问题,而且是两只连杆都出现了问题:表现出现了裂纹!
出现了裂纹就意味着连杆随时都有可能断掉,这就意味着不但缸体材料不合格,连连杆的材料也不合格,都无法满足发动机长时间高速运转时的强度要求。
不过相比于缸体,对于连杆的问题陈耕倒是挺乐观的:“连杆倒是好办,现在的连杆使用的是铸造工艺,我们用强度更高的锻造应该没问题,不过老金,你确定活塞没有问题?缸体、连杆都出问题了,活塞没道理还好好地啊。”
金德勒很肯定的道:“我很确定活塞没有问题,倒是这个机油我觉得以后没法用了。”
机油?陈耕仔细一瞅:嘿!可不是没法用了怎么着,连颜色都不太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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