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得给他上药的护士手一抖,立刻疼得陆庭修大叫一声扔了手机,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他怒道:“你干什么?谋杀啊?”
护士脸色都变了:“对、对不起……”
我无奈的提醒他:“你少说两句,是你吓到人家在先。”
陆庭修这才哼哼唧唧的闭了嘴,乖乖趴下继续让护士上药。
上完药又打了一针消炎针,药效发作,平时张牙舞爪的大狮子很快就变得跟病猫一样,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消炎针会让人精神萎靡,加上陆庭修的烫伤创面不小,为了防止发炎,接下来几天时间里他打了不少,但即使是这样,他背上渗透出来的组织液和越来越狰狞的伤口还是很吓人。
在医院住了五天,陆庭修不顾我和医生的劝阻,在背部伤口还没结痂的情况下说什么都要出院,我不理解他的坚持,但拗不过他,只好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那天,医生给他背上的伤口做了包扎,嘱咐他每天都要换药,陆庭修一脸不耐烦的应下,转身就换上勤务员给他带来的军装,出医院后直奔部队。
我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的离开是因为什么,当天晚上他到十点多才回来。
我本来一直担心他的伤势,他一进门我就迎了上去,还没说话就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我一愣,反应过来他喝了酒,我所有的担心顿时化为怒火:“你喝酒了?”
陆庭修酒量一直都不怎么样,四年前他基本是一杯倒,四年后有没有长进我不知道,但他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没少喝,此时眼神都有点游移了,脚步踉踉跄跄,听见我的质问,他嘿嘿一笑:“这不是……推辞不了嘛,就喝了几杯,我只喝了几杯,没喝醉。”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医生一再嘱咐养伤期间要忌酒忌辛辣荤腥,他倒好,不怕死的坚持出院就算了,还跑去喝酒!
生气归生气,见他喝得醉醺醺的,顾忌着他身上的伤,我到底还是没对他发火,把他扶上楼,给他清理完身体,让他趴在床上开始给他换药。
换药过程中陆庭修一直很不安分,趁着酒劲他越发放肆,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到处乱摸,我强忍着不耐烦给他换完药,拍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精虫上脑,我看你就是不怕死!”
“怕死,我当然怕死。”陆庭修拽着我的手,大着舌头说:“我怕我死了,你就被别人睡了。”
“……”我气得脑仁疼:“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就算你没死,我都会跟别人好。”
说完我端着给他擦完身体的热水盆就要走。
“沈疏词。”陆庭修叫我。
我脚步一顿,扭头,陆庭修趴在床上,赤裸的后背一片狰狞,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我:“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为我守寡吗?”
我想都没想就没好气的说:“不会!我会马上找个有钱男人嫁了,气死你!”
“你怎么能这样……”他委屈的说:“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不找别人,可我死了你却……你太狠心了。”
我本来想呛他几句的,但是目光移到他眼角渗出的泪痕时,我愣住了。
如果我没看错,陆庭修哭了?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陆庭修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哽咽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在这四年我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沈疏词,你总说我辜负你,让你受委屈,可你一点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说走就走,还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这何尝不是对我的辜负?我也很委屈啊沈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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