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目光闪烁,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皱眉看着他,心里那点不安渐渐被放大。
“其实、其实她是……”陆庭修又顿住了,他低声说:“不说行不行?”
“为什么?”
“说出来你会生气,我不想让你生气,而且她是谁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这理由倒是站得住脚,但我一点都不想接纳他所谓的好意,我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行,既然影响不大,那为什么不敢说?”
我可没忘记他昨天在医院门口是怎么吼我的,而且他这些日子太过反常,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陆庭修沉默了半晌,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穆子月……她是莫微澜同母异父的妹妹。”
我心头微微一震。
之前我想过一万种陆庭修瞒着我的理由,其中不乏穆子月是陆家的远房亲戚,或者是陆振明的私生女,更甚至陆庭修已经和穆子月有了肌肤之亲,所以才会对她诸多偏袒,甚至在发现我有可能想要害她的时候对我大发雷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是莫微澜的妹妹。
说起莫微澜,两年前回来的时候得知她死在手术台上,我心里还惋惜了一阵子,我虽然讨厌她,但没想过她会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她人虽然不在了,但依然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穆子月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每次只要和她牵扯上关系,我和陆庭修都会变得格外敏感,轻则吵架重则动手,甚至闹到不死不休。
还没等我细问陆庭修就乖乖主动招供了:“莫微澜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母亲改嫁,她则被接到江城寄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她母亲改嫁后生下穆子月,穆子月从小身体就不好,她父亲酗酒赌博,听当地人说,穆子月出生一个多月她父亲就因为酒精中毒死了,她母亲一连死了两任丈夫,被人诟病是黑寡妇,后来就没有再嫁,一直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只是前段时间,她也去世了,穆子月就成了孤儿……”
“所以你去穆子月的老家根本就不是视察什么水利工程,而是专程去把她接过来?”
陆庭修没说话,变相的默认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火气:“这件事怎么就轮到你来管了?一管就管这么宽,她没有亲戚接济吗?”
“她的亲戚都很穷,自顾不暇,根本就没钱为她治病。”陆庭修小声说。
“……”我被堵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也是穷过来的人,知道一分钱能把人压死,穆子月动的是脏器手术,动辄几十万的手术费用确实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我刚刚的语气太过激了。
想到这里,我缓和了一下情绪,问陆庭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把这个烫手山芋接了过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中途把穆子月丢下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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