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建忠抬头看向远方白茫茫的一片大雪。
“公主,自从下雪后,大雪完全封路,很多路,都被堆满了积雪,看不到原来的样子。想要找到准确的路,也十分困难。”
“我自然知道,这一路,会很难行!”上官清越还是不懂,君冥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王爷,果然不想放我回到南云国是吧!”
上官清越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
司徒建忠赶紧解释,“回公主,王爷不是这个意思。王爷的意思是,现在大雪难行,路途难走,耽误速度很正常,不如缓慢前行。且又距离京城不远,那些集结的难民,也不敢危及公主的安危。”
“他担心难民对我不善?”上官清越蹙起眉心。
她很难相信,君冥烨会有这么好心。
司徒建忠点下头,“按照王爷本来的意思,是等开春了,雪融化后,再送公主回南云国。但现在大君国整体的局面,是断然不能容公主那么久了。”
“王爷担心公主路上安危,便特意交代属下,雪大放缓脚步,不用太急离开京城隶属范围。等到雪小了,一路向南,远离京城的时候,再加快脚步,变换路线。”
“他怕路上有人设伏?”
这一点,上官清越也想到了。
林丞相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还有那些深信她是不详妖女的难民们,保不准私下集结起来,准备路上劫杀她。
司徒建忠笑了一笑,俊朗如风,轻轻点下头。
“王爷正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才有此安排。”
上官清越冷笑道,“他是担心我身为和亲公主,死在大君国,引起两国冲突。”
“或许王爷也是有此担心吧!但王爷特意交代属下,公主在,属下生,公主不在,属下也就不用活着回到大君国了。”
司徒建忠让队伍休息好,便又开始一边清路,一边缓慢前行。
没走半天,就到了路上的驿站。
若趁着白天,再尽快前行,倒是可以赶上天黑之后,在下一站落脚。
司徒建忠命大队停下,便在这个驿站落脚休息了。
上官清越是公主,下车后便带上面纱,回到驿站的房间休息,不能随便露面。
驿站的掌柜,时不时深长脖子,向着上官清越的方向张望,被官兵厉目恐吓,掌柜赶紧讪笑起来。
“听说公主容貌倾城绝世,很想瞻仰一下,就多看了一眼。”
“公主的尊容,也是你个小小掌柜,能随便看的!”
官兵呵斥了一声,吓得那个掌柜当即低下头,急忙去准备饭菜了。
上官清越在房间中,一直看着窗外还在下个不停的大雪。
按照这个样子,路上又要更难行了。
而一路上刚刚清理了的路,也会重新再被大雪堆积。
上官清越有些坐立难安,这附近,正是月前和阿哑蓝曼舞分开的一带。
也不知道,下了这么多天的大雪,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雪灾牵连,可还活着?
本来离开皇宫的时候,想见一见皇上,问一问皇上安排的人,可有保护好阿哑和蓝曼舞的安危。
但她一直被人看管,根本离不开明阳宫,且皇上又重病卧床不起,寸步不离开寝宫,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清越让莺歌将司徒建忠找来。
司徒建忠站在微微开着一条缝隙的门外,恭敬候命。
“你帮本公主去找两个人。”
上官清越将还记在脑海里,和阿哑蓝曼舞分开的小木屋路线给了司徒建忠。
“多久能给本公主消息?”上官清越问。
司徒建忠看了一眼路线图,“这路线,就在这附近,倒是不远。可山上的路已经没有了,派去的人,最早也要明天早上能给公主回信。”
“好!那就明天早上,给我消息。”
上官清越知道,即便派人去了小木屋,阿哑和蓝曼舞也肯定不在那里了。
那个小木屋那么破败,又没有取暖的东西,他们若还活着,这么冷的天,肯定已经离开那里了。
若那里真的没有他们任何踪影,那么他们还活着的希望,也就多了一分,她也能心安了。
莺歌服侍上官清越尽心尽力,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上官清越很喜欢莺歌这样沉稳持重的人。
莺歌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上官清越看了一眼莺歌的手,发现莺歌的虎口处有常年练剑留下的硬茧,便笑了。
“莺歌的武功,应该很好吧。”上官清越漫不经心道。
莺歌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虎口,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主。”
上官清越也不瞒着莺歌,“我也会武功,喜欢剑,但从不练剑。因为会让掌心出现硬茧,不好看。”
青楼的妈妈,恨不得将她的一双手用绢帕包起来,练弹琴都有严苛的时间规定。平时更多,只能手指对着空气练习,那样便不会伤及一双细嫩的手指,也不会残留不美观的茧子。
“公主身份尊贵,一发一毫都矜贵不已。莺歌只是一介粗使宫女,不在乎手上有茧子。”莺歌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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