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惊得手指一抖,樟木梳子从手中滑落,蹦到了一双金丝玉钰黑皮靴子前。2
夜千狐弯腰从地上捡起樟木梳子,饱满的指腹摩挲着梳齿,冷眯了一下眼睛,冲着绿梦和绿萍打了个手势,银色的面具折射着幽冷的光辉。
绿梦和绿萍瞬间面如土色,好像血液被吸食干净,唇色苍白,冷汗涔涔。
艳丽的红色衣裳,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直领对襟边,宽大的下摆处都印有牡丹花图案,身挂锦绶,类似朝服,但更为精细讲究,正统中带着高雅和华丽。
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在玉冠内,从俩边垂下梅红色的丝质冠带,长身玉立,有如神袛。
“千狐,不要……”虽不懂那个手势的含义,但也能猜出大概,她虽经常和鬼魂打交道,对待生死早已淡漠,可是若为这点小事搭上俩条人命,真的是不值得。
田荷花忘了这已经不是讲究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奴隶在主子面前是没有反抗的权力,即使是在法律社会的现代,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黑暗,多少条生命在悄无声息的逝去。
当后来某一天田荷花进入那个没有人权,没有人性,没有律法,只有黑暗血腥暴力和肮脏的地方时,受伤是家常便饭,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死亡是不定时炸弹,她才发现有的时候人命何其卑微,如同蝼蚁般的存在。2
“很好看。”夜千狐一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带上皮质黑色手套,一边含笑对着田荷花夸奖道。
可是下一刻,夜千狐成爪的五指便已经覆在了绿萍的脖子上,骤然收拢,只听到咔嚓的几声脆响,绿萍双眼暴突,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千狐。”田荷花握住了夜千狐袭向绿梦的手腕。
夜千狐伸出没有戴手套的左手轻拭着田荷花娇嫩的脸蛋,“她们应该感到荣幸。”
因为田荷花的求情,能够让他亲自动手,能够痛快的死亡,她们应该感到荣耀和庆幸。
“本座不喜人家盯着看,她们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犯了教规。”夜千狐侧目看向绿梦,“如此惧怕死亡,简直是污了炼狱教。”
那雪白的脖颈就像是易碎的鸡蛋,轻轻一捏,就断了。
若不是怕田荷花心里愧疚不安,夜千狐肯本不屑于解释这么多,只为田荷花心里好过安心一点,他杀人无需理由,看着不舒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当然谁若不满,他随时恭候着。
有这种嚣张狂妄的思想,却没有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是因为夜千狐不屑于此,厌恶血腥味,懒得为别人花费心思。
立即有黑衣人上前将绿萍和绿梦的尸体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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