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一脚被夜千狐踢到冰湖中去后,雪儿对他开始有些畏惧,此番跟着来,乖巧的每天除了睡就是吃,不消几日,身子足足圆了一圈,实在是无聊至极时,将目光投向了看似最好欺负的一笙。夹答列晓
每天上演的人狐大战为枯燥乏味的路途增添了不少乐趣,越往北行,天气也越来越寒冷。
一座座白雪覆盖的冰山耸立在眼前,连绵而去,阳光折射使得天地看上去更加的通透明亮。
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望无际,田荷花他们不得不弃马而行,徒步翻过山岭。
崖壁处凝结的晶莹冰柱有人的手腕粗细,剔透的映射着从它身前而过的人影,用着冷漠的眼神打量着这些外来的闯入者。
崎岖狭窄的山路满是厚厚的雪层,一脚踏下去,积雪没过小腿,洁白的积雪纯洁松软,像是天空中漂浮的白云,但是却暗藏危机,不经意间便成了吞噬生命的陷阱。
大家井然有序的贴着崖壁而行,积雪堆积的山路让它看起来比实际的要宽阔很多,稍不注意,就会一脚踩空。
意味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最前方领路的墨十三承担着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任务,一双冷冽的眼睛扫向雪面,每一脚踏出都要避免雪面凹陷的地方,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积雪的下方是不是一道山路的缺口。
后面跟着的人便踏着墨十三的脚印走,在山路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田荷花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烂,当她放心的踩下夜千狐刚踏起的结实脚印拔起后脚时,陡然脚底一空,整个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直线坠了下去。
与夜千狐一直相握的右手本能的加大力度,夜千狐也在一瞬间抓紧田荷花的手。
突然的变故打的人措手不及,巨大的冲力使得夜千狐脚底一滑,不得不跟着田荷花一起掉下去,但最后一刻修长的手指已经紧紧地扣住山路的缺口处。
整个过程快的只在眨眼之间,田荷花和夜千狐俩人便像是荡秋千一样悬挂在半空中。
手臂瞬间受到巨大的拉力,从肩胛骨以及手肘的关节处传来阵阵刺痛,陡然失重带来的脑充血也让大脑眩晕了一下,突然身子往下掉了一寸,让田荷花瞬间一个激灵,抬眸望去。
只见自己的右手正一点点的从柔软丝滑的毛绒手套中滑脱出来。
夜千狐咬牙猛地提起田荷花,而后蹬向崖壁,抱着田荷花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度,手腕翻转,扣住缺口的手指一阵旋转摩挲后,悬挂的右手按压在山路上,同时人也屈膝跃了上来。2
就在夜千狐提起田荷花的一瞬间,那毛绒手套飞了出去,而后掉下了悬崖,看不见踪影。
“继续前行。”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白雪,夜千狐沉声说道。
脱掉了皮质手套,夜千狐紧紧地牵着田荷花的素手,慰烫的肌肤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墨十三继续行走,只不过这次每走一步都要用力踏上几脚,确保脚底的山路没有丝毫松动。
翻山越岭后,映入眼帘的是广袤无垠的雪地,仿佛进入了一片雪的海洋,放眼望去的白色,再也没有其他颜色,连天空都是极淡的蓝色。
白雪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是铺洒了一层闪闪发亮的沙子。
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田荷花仍然到丝丝寒意窜入肌肤,那刺骨的风无孔不入,呼啸着吹在脸上,如同锋利的刀刃,口中呼出的热气仿佛立刻就能结成冰粒一般。
白雪没过膝盖,一脚踩下去要花些力气才能艰难的拔出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没走几步,田荷花便已有些气喘吁吁。
忽然身子离空,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田荷花挣扎了俩下,无果,反倒是身子被搂的愈发紧了,只好作罢。
保存体力,众人都沉默不发一言的迈着艰难的步伐,只有嘴中喷洒着白色的雾气。
每个人的眼睛上都蒙了一块长方形的兽皮,只在中间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长时间在雪地中行走极其容易患上雪盲症,没有墨镜,便只能用这种眼罩将就。
雪盲症是人眼的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后而临时失明的一种疾病,雪地对于日光的反射率极高,直视雪地相当于直视太阳,数小时后,眼睛便会发红流眼泪,疼痛难耐,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每走一段路,大家便停下来休息片刻,一方面是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便是防止患上雪盲症。
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再次停下脚步坐下原地休息。
尹右从包袱里面拿出皮毛毯子,铺在雪地上,下面是烘干水分的兽皮可以防止水分渗透,上面是柔软暖和的绒毛,坐上去即使毯子下方是冰冷的白雪,也十分的舒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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