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四个劲装黑衣人抬起的轿子凌于水面之上,由远而近残影道道,须臾间便是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一阵风卷过船身,船板上的银樽美酒矮几果脯叮叮咚咚尽数落入水中,腾出一块宽敞干净的空地,那轿子稳稳当当的落了上来。
顶端偌大的夜明珠在阳光下荧光流转,璎珞挽着流苏倾泻而下,细碎的晶莹琉璃璀璨。
豪华的游船与之一比瞬间失了色彩。
被妖娆而凛冽的声音晃了下心神的侍卫们纷纷拔刀护于姜天睿的身前,戒备的盯着眼前的轿子和气息内敛的四个劲装黑衣人。
一滴水珠自湖中悠悠漂浮而起,却在刹那间如同迸裂的玉珠子弹射而出。
极快的点在侍卫们的穴道之上,一同那太子贴身的暗卫也被定住,因为快的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所以悄无声息。
帘子被一只骨节如玉的手轻撩而起,光是那雪肌修长的手指便叫人痴痴地挪不开目光,黑靴蹬地,柔顺的墨发动作间滑于胸前。
众人但觉呼吸一窒,七魂六魄不知所去,生平见过的美景美画也抵不上此消眼前的一分一毫。
那双狭长的眸子顾盼流转间淡淡扫来,千般风情,万般邪魅。
田荷花抿唇一笑,上前几步挽住夜千狐的手臂,边左右摇晃着微仰着头冲他笑的眉眼弯弯,略尖的贝齿分外娇俏。
长睫敛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夜千狐潋滟的狭眸掠向田荷花,望着田荷花的如花笑靥,眸光不由的渐渐柔和,却在下一瞬猛然恢复了冷冽,神色似有尴尬的转过了视线。
那模样像足了负气的小松鼠见到松果眼睛亮亮的闪了一下而后又高傲的扭过头去。
望向姜天睿,夜千狐冷哼一声抬步朝他走去。
柔滑的衣袖布料从手中滑走,田荷花疑惑的看着夜千狐的背影,怎么突然和她闹起别扭来了,那稍纵即逝的温柔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从惊艳之中回过神来,眼见着步步逼近的夜千狐,姜天睿不由自主的向后移动脚步,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害怕之感,那银丝黑底的靴子犹如重锤沉闷的敲在他的胸腔上。
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下,姜天睿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端足了底气指着夜千狐,“大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他堂堂的一国太子竟被人压了气势,姜天睿越想越是恼羞成怒。
“你是何人关本座何事。”夜千狐摩挲着手指上的翠色戒指,修长的剑眉微挑。
看着姜天睿那成了猪肝色的虚浮面容,精致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嫌恶。
狂妄至极的语气,睥睨一切的目光让姜天睿攥紧了拳头,那不屑的眼神仿佛他是低入尘埃的存在,他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荡然无存。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本殿下绑住!”姜天睿一脚怒踹在前旁一动不动的侍卫腿上,这一个个没有眼色的废物,尽是让他丢脸,目光瞥见他的侍妾们个个一副灌了*汤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觉得脸被扇了巴掌似的疼。
见侍卫们仿佛没有听到他命令一样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姜天睿憋火到通红的脸变得铁青,侍妾倒也算了没想到侍卫们也被这男子俊美无铸的容貌蛊惑了。
暗暗打了个手势,这男子虽美貌过人一举一动不经意间流露出慵懒魅人的气质,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更是让人无法忽视,相信暗卫已经全神戒备只等他的吩咐。
哼!待这目空一切的小子被五花大绑后,他定要他跪地求饶,变着花样折磨他,这么好看的脸挂满泪痕必是如雨后芙蓉,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暗中之人久未动静,姜天睿大感不妙,嗖嗖的寒意自脊梁骨攀遍全身,他的人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定了穴道!
顿感孤立无援的姜天睿双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脚跟。
夜千狐指尖轻弹,姜天睿彻底双膝向前一曲跪倒在地,鲜红的血液浸湿衣料淌了出来,姜天睿想站起来身上却仿佛压了座大山般沉重,疼痛的膝盖死死地钉在船板之上。
姜天睿的五官因为钻心的疼而扭曲着,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和屈辱,擦破了点皮就被大家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忍着疼破口大骂道:“我可是太子殿下,你若不赶紧放了我,本殿下就斩你的人头,诛你的九族!”
“本座的女人也敢觊觎。”
声音不大,姜天睿却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晰,那冷冰冰的声线夹着风雪般割进耳朵。
眼珠子一转,姜天睿连忙朝着田荷花命令道:“荷花,还不快过来扶本殿下起身!”
田荷花和他母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被母后紧紧地攥住了软肋,姜天睿相信田荷花是个明晓事理的人,不像眼前的这个疯子,如此的胆大包天,目无法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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