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外面特警已经将整个镇团团包围了,”
双丰镇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暴雨持续。院外冲进来一个放哨的小年轻,浑身湿透,愣是在大夏天里慌张得打着冷颤。
“他们有多少人,”谢老爷子从红木沙发上倏地站起来。
“不、不知道……好多的警车,还有大巴和军用装甲车,所有出口都被堵得死死的。”那小年轻顾不得雨水从前额串串地落下,努力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场面,那阵势就像是要打仗开战一样,只在电视上看过。
谢老爷子撑着沙发扶手重新慢慢坐下,朝那小年轻挥了手,“你下去吧。”转瞬便侧脸怒斥站在一旁的刀疤男,“都怪你们犹犹豫豫,想闹独立?分家?现在好了吧?”
“是我错了,以后全听老爷子的。”刀疤男试探着走近茶几边上,给谢老爷子倒上一杯热茶,恭敬地递过去,却被谢老爷子甩手撂翻,“哼,你嫌我还不够上火,大热天喝热茶。”
随手一拂袖,一身太极服的谢老爷子走出了房间,嘴里小声嘟囔着:“烂摊子还不是我来收拾。”
刀疤男赶紧追出去给他撑伞,低头弯腰,“是是,真不知道是谁打头搞分裂的,等事情结束我就去废了他。”
“哼,甭跟我耍贫,我虽然老花眼但还没瞎,昨天闹腾得最凶的不就是你?”谢老爷子在雨中停下脚步,刀疤男握伞的手有些抖。
“哼,你也别慌啊,毕竟算是我的小舅子。”谢老爷子好笑起来,继续迈开步子,“我们现在在镇外还有多少人?”
“镇外水库有10余人,水库后山洞看守军火和成品的有20人,长福乡5人。”刀疤男答道。
“嗯,我去谈判,如果谈判破裂,也只能自求多福啦……”谢老爷子摇摇头,背过身去上车时却显现出一丝阴光。人可以再招,只要拥有那些军火和毒品的成品,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老爷子,我陪您去吧。”刀疤男也想跟上车,谢老爷子把车门一关,摇下车窗,“不必了,他们不敢动我。”车窗马上又关上,车子启动飞溅出的泥水溅了刀疤男一身。
滂沱的大雨打得芭蕉树叶弯弯地低了头,聚集在镇外待机的特警和士兵只等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全镇搜捕行动时刻准备展开。
“报告团长,里面出来了一辆汽车,说是要跟您谈判。”穿着雨衣的通信员跑到指挥车前汇报。
聂梓丞正了正迷彩服的军帽,与车上的聂老将军及谭老师傅相顾一视,点了点头,弯腰下了车。通信员想给他撑伞,被聂梓丞伸手止住了,转而接过雨伞撑开,踩着泥水健步迈至谢老爷子的车前。
滴水的伞檐稍稍抬起,鹰一般的目光直视摇下的车窗。
“谢老爷子好像不是来降服的样子。”聂梓丞略微抽了抽嘴角,经过一夜,那上面冒出了短短的胡渣。
“聂团长早就到了却迟迟不攻进去,不就是等我出来吗?”谢老爷子得意。
“错!是最后一批特警还没调集到位。”说话间,又有几辆满载特警的大巴朝镇口驶来。聂梓丞回头瞥一眼,半眯着眼回过头来,“现在可以开始了。”
“你!不管你老婆的死活了吗?”谢老爷子着急了。
“你认为我是没做两手准备就敢来跟你对峙的吗?”聂梓丞反问,嘴角自信地翘了起来,“同样的错我聂梓丞不会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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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英雄埃里克与另一个勇士一起打败了大魔王,让阳光重新遍布整个森林!”稚气的童声在床前流畅地念完了故事,聂梓惠与聂老夫人乐呵呵地笑着,摸着小鹏的头,“我儿子真棒,还没上小学就认识这么多字了。”
“有好多是舅娘教我的,舅娘才好棒,又会画画又会写故事。”小鹏扬起圆圆的小脸蛋问外婆,“外婆,舅舅和舅娘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都准备开学了,还想跟舅娘学画画呢。”
聂老夫人对上女儿的眼睛,不太自信地喃喃道:“快了吧……”
聂梓惠抓住母亲的手安慰,“妈,别太担心,有崇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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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密集得让人快要睁不开眼的大雨中,传来一声吃痛的吼声。
林筱菡抹着不停打在脸上的雨滴,倒下的大树干迟迟没有压过来。她睁开眼,被雨水模糊的眼前……那分明是年初才在监狱里见过的大哥!
只见他额角被树枝划破,伤口滴着的鲜血被雨水冲刷淡了又不断涌出来,身上还肩负着倒下的大树干。
“啊……”又是一声吼,食堂大婶扭着粗腰冲过来,与林崇磊合力,将树干朝那几个押送林筱菡的手下砸过去,整条小道都被阻隔了。
“大哥!你怎么会来?”林筱菡喜极而泣。
“现在不是悠闲说话的时候,得先快逃走!”林崇磊以前也是军人,关键时刻镇定而行动有步骤。
林筱菡顺眼望去,席准也冒雨跑了过来,随后跟来的竟然是她那整天碌碌无为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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