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江水源才觉得不对:什么叫“靠脸蛋吃饭”?我可是有两项全国大赛一等奖在手,明显属于网上说的那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的终极大BSS,妥妥的实力派,好么?就算才华像怀孕,一开始看不出来,可都过去大半天了,怎么那个烂梗还有人信?
莫非大家都被西北风吹坏了脑子?
江水源摇摇头,推开宿舍房门便看见同寝的三个人肃手站在那里,显然刚才那声大吼已经起到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效果。而先前排队时遇到那位捧着《复分析:可视化方法》不放手的小哥也在三人之中,毫无疑问,他就是所有噪音的信号源。
“张元亨,蜀地嘉州中学的。”一个瘦小柔弱的男生率先走过来打招呼道。
江水源冲他点了点头:“天下山水之观在蜀,蜀之胜曰嘉州,嘉州是个好地方!我叫江水源,来自经世大学附属淮安府中学。不过我要特别声明一点,我并非是靠颜值脸蛋什么的,而是和大家一样,凭借竞赛得奖拿到保送资格才来到这里。”
张元亨揉揉鼻子:“其实我没得过什么奖,就是发了几篇论文,侥幸被经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看重!”
“元亨老弟你就别谦虚了,你的论文可是发表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和普通论文不一样!据说还有一篇发表的期刊影响因子高达23,已经属于专业研究人员水准,妥妥的学霸!”那位《复分析:可视化方法》死忠粉介绍完张元亨,再次打量江水源几眼:“我叫梅林,天津府求实中学的,咱们之前见过。”
江水源轻笑道:“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久闻大名,名不虚传!”
最后一位室友是个既高且壮的青年,江水源现在一米七八的个头在普通高中生中算是中上水平,但看这位室友得仰着头。任谁看到他估计心里都得念叨:这么高的个子,不去打篮球实在可惜了!
张元亨主动帮忙介绍道:“他叫魏山,锦州府实验中学的,瞧他体格就知道是体育达人,其实他却是脑力与体力并重、智商与体商双高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除了国家一级运动员之外,还获得过全省信息学奥赛一等奖。厉害吧?”
“厉害!”江水源由衷地赞叹道。
魏山摆摆手:“厉害什么?那个运动员就是靠天生一把子力气,算不上本事。我倒是想好好学点计算机,结果起早摸黑,最后只勉强得了个全省一等奖,连全国决赛都没进去。还是元亨老弟厉害,上高中就能发国际期刊,我等是拍马难及!”
张元亨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那也是运气,大家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能来参加经世大学修习班的都是大神,其间藏龙卧虎,咱们互相吹嘘还行,要让别的寝室听见没准儿会笑掉大牙!——对了,刚才我听水源兄提起今天晚上的考试,你是经世大学附属学校的,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水源、兄?
江水源看了看略显玲珑的张元亨,识趣地没有询问他年龄,直接把从葛大爷和惠琼琚那里得到的消息全抛出来:“之前我听梅林说过,这次考试成绩是分班重要依据之一,所以找人专门打听了一下。据说考试长达四个小时,高中九门课程内容均会涉及。题型都是问答、计算、证明之类的大题,没有选择题和填空题。题目既有广度,更有深度,不会比奥赛简单到哪里去,甚至还犹有过之。按照以往惯例,考试时间一般都不太够,最好选择自己擅长的部分做精做细,然后兼顾其他内容。”
江水源还没说完,张元亨便叫了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我最擅长的是天文学,可不在高中九门课程之内。看来我要‘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了!”
魏山也是满脸郁闷:“像我这样门门稀松的学渣,估计更要唱《凉凉》!”
唯有梅林一脸平静:“别说门门稀松,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碰到经世大学这样的考试没准儿也得凉。我记得有一年外语题目是翻译南唐后主李煜的那首《清平乐》‘别来春半’,还有一年国语题目是限题限韵让考生写一首七言绝句,都是死了成片成片的考生。所以说,最重要的是拼人品、拼运气,然后是找对方法、懂得舍弃。”
魏山颓然坐在凳子上,地面都随之抖了几下:“既然是拼人品和运气,那咱们还复习啥?不如趁现在有空,去旁边的卧佛寺烧几炷高香,诚心求个ffe。我可听说卧佛寺求ffe超灵验的!”
张元亨眼睛一亮:“真的么?同去、同去!”
江水源没有附和他们,而是找到自己的床铺放下行李:“都说是拼人品和运气了,难道不应该好好看看书、做做题么?说不定就get到了今晚考试的考点了呢?”
张元亨马上叛变:“对哦,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是得赶紧复习。我要拿高分、进优等班!”
梅林嗤笑道:“如果靠临时抱佛脚就能拿高分、进优等班,那经世大学还不得被全国高中生挤爆?你们真要有闲工夫,还是好好考虑自己擅长什么,到时候集中精力啃几道硬骨头题吧!”
魏山挠头道:“可我除了体育和计算机,真的是样样稀松。这可咋整?”
张元亨白了他一眼:“好歹计算机也算是高中课程之一,还有不少信息学奥赛保送学员,肯定少不了计算机的题。我就惨了,天文学啊,跟高中课程八竿子都打不着,这才是最大的杯具好吗?话说水源兄,你最擅长什么?”
还水源、兄?
江水源决定继续忍:“我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感觉样样都懂一点,可样样都称不上精通。如果非要挑一样说自己最擅长,我觉得自己生物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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