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边像只懒狗一般,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任由流芳给她洗漱梳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齐天大王被关了两天三夜,期间滴水未进,此时的叫骂有气无力。自从那夜被它主子无情无视,它便有些精神萎靡了,猴爪挠匣子的声响,也不复当初的节奏和力度。
梳妆穿戴完毕,屏退了玉笛和流芳,云天边唇角微勾,敲了敲红木匣,“小泼猴,你要不要认错?现在我送你个机会,只要你给我道歉,我便慈悲的放了你。”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听了云天边的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猴嗓顿时变得尖利,爪子挠得匣子咔咔响!齐天大王坚决不认错,并且正气凛然的表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我很欣赏你的骨气,所以我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我决定继续留你做客,早安,小泼猴。”云天边温柔的抚了抚匣子,悠然含笑,忽然心思恶毒的夸张惊呼,“……啊,我闻到了食物的美妙香味,小泼猴你自己玩吧,我去吃早饭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早饭时云天重姗姗来时,因被骂了脸色有些讪然。
云天蓝见了便笑道:“哥哥精神多了。”
云天边瞟了一眼,心下满意,径自坐到餐桌前,“吃饭。”
云天重相貌普通,并非翩翩美少年。
他五官长得比较随意,组合在一起倒也和谐,平常精神奕奕时瞧着,小伙子勉强也算好看,但若像刚才那般,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那可真是丑死了。
端木池慎办事极有效率,一夜功夫,便把燕论弘推上了头条。
名医云家主仆八口被北齐六侯爷如雷般的大嗓门震得重伤昏迷到现在还生死不明……
在北齐六侯爷蹲刑部大牢期间当差的狱卒前前后后一共被震伤致残了二十三人如今家计艰难令人无比沉痛……
由于北齐六侯爷在蹲刑部大牢期间的大呼小叫永安坊清平坊的居民每到晚间便会产生幻觉若有若无听到远方有惊雷精神受到严重残害令人痛心疾首……
北齐六侯爷在金都期间闲来四处游玩时震伤了无辜路人统共一百零七名伤势程度不一……
……
……
燕论弘的大嗓门被妖魔化,人品道德被批成了渣。
金都人民群情激奋——北齐六侯爷滚出金都!
受害者们的三姑六婶全都悲愤的堵在北齐医馆门口或躯体横陈或哭天抢地或撒泼吵闹……
总之,金都人民很不淡定,与北齐六侯爷势不两立。
文武百官上奏的折子雪片一般堆在了御书房,端木老爷子心平气和的传书一封与北齐的掌权人燕皇后,详细谈论燕论弘这段时日在金都的所作所为。
燕论弘被迫在医馆龟缩了一日,第二天便有御卫将他领进了宫,端木老爷子慈爱的招呼了他一顿,随即便下了明旨将他遣送回北齐。
燕论弘享受端木老爷子的慈爱同一时间,昏迷多日的云水生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云府主仆八人伤势虽重,但在云天边和云天重的医治下,却已逐渐排出了生命危险。
封淮君送来的灵丹妙药,云天边养伤时用了大半,端木池慎送来的那一箱,因为云天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倒几乎没怎么动,还有御药局送来的四百多种药材,这时正好派上了大用场。
云天边和云天重尽心调治了几日,沈氏与那三名率先苏醒的下人,身体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好转迹象。
关押了齐天大王三天四夜,第四日晌午,听闻燕论弘离开了金都,云天边心情大好,便大发慈悲的释放了它。齐天大王身心受创,毛色变成深褐色,掐腰立在窗台上,恶狠狠骂了云天边一通,直到精疲力倦,才气咻咻的回玉尺堂了。
累了好几天,午饭后,云天边得了空,正准备睡午觉,忽有人前来禀报,“六侯爷来了!”
吴伯自然不会让大祸害燕论弘进门,奈何围墙的那点高度根本难不住他。
云天边去了前厅,见了燕论弘便蹙眉,“你不是离开金都了么?”
消息有误?
“金都人民忒不厚道了,净往爷身上泼脏水,不小心震伤的那些人,爷都付了大笔医药费!云天边,爷马上就要被撵回北齐了,特意溜过来跟你到个别。”
燕论弘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神情有些郁闷,但那双眼睛仍然神采奕奕,云天边的身影一出现他就往上冲,张开结实的双臂打算来个熊抱,却被云天边不客气的一掌击退。
“你最好离我远点。”云天边冷着脸。
“云天边!爷就要回北齐了,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何时,赶紧让爷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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