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色窗帘依旧维持原样。
雪落看见这一幕,心里放松不少,正当她打算入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一眼看的窗帘似乎比之前的窗帘要长上不少。
她再次睁开眼,想要确认白色窗帘是不是与之前不一样,却发现白色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半。
安静的房间中,心脏跳动的声音传入雪落的耳中。
这一刻,她只想躲在被窝当中,原本起床查看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雪落的头从被子中钻出,她看着微微震动的门,呼吸越发急促。
她犹豫半晌,才开口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谁!”
门外,没有人回应。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
“谁!”雪落重复了一遍。
“是我。”一个让雪落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是……”雪落低头想了一下,“你是陶真如的助理?”她想到了这声音的拥有者。
敲门的人是千江月。
虽然雪落与对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刚才千江月帮他们说话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雪落掀开被子,穿上衣服之后走到门前,窗帘的问题被她抛到脑后,她右手轻轻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递到雪落的面前。
“嗯?”雪落抬起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想你从山上下来一定很劳累,所以我帮你泡了杯热牛奶。”千江月面带微笑,声音温柔。
“谢……谢谢。”雪落愣了一下,接过热牛奶。
“其实,我这次来,想问你一件事。”千江月等雪落接过牛奶之后开口说道。
“什么事?”雪落看着千江月的双眼。
“我想知道陶真如还好吗?”千江月轻声问道。
雪落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过她转念一想,对方的职业就是陶真如的助理,询问陶真如的情况反而才正常,于是她再次笑了起来,“她挺好的,不过,这部戏给她带来的压力其实比想象中要大上许多,也许你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性格会有一点变化。”
因为进入雪落身体的剧组人员默认陶真如的结局也会与雪落一样,所以已经接受雪落身份的她,自然也开始帮未来可能进入陶真如身体的人圆谎,这对她来说同样有利。
“应该不会吧?”千江月停顿了下,“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晚安!”
“不用谢。”雪落右手举起,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千江月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在转身之后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艺名为雪落的演员,可以确定,已经被替换!
正轻抿热牛奶的雪落将门关上,接着她看了一眼窗帘,依旧是半开的情况,不过与刚才相比,她此时已经不再害怕。
大概是哪里漏风吧?又或者我记错了。
雪落心想,同时伸手将窗帘拉上。
蓝色简易房的屋顶,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渐渐浮现,她姣好的面容充满哀怨,身上的白衣沿着屋顶缓缓滑入屋内,挡住窗户,刚才雪落拉动的窗帘,正是白衣女子的衣服。
这间屋子,正是雪落居住的简易房。
……
夜间的山风吹在钱仓一、皮影戏与梧桐三人身上。
三人强忍着寒冷下山,他们拍摄的地点并非完全安全,因此有留有帐篷以备不时之需,他们将早已经备好的衣服穿上之后,再聚在最大的帐篷内。
虽然已经离开鬼镇,但是显然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
人蛇白练的计划远不止如此。
暗红色的帐篷内,水滴形的手提灯挂在帐篷顶部,亮黄色的灯光将帐篷内的每一个角落全部照亮。
三人的计划是今晚在同一个帐篷内休息,确保时刻有一人守夜。
正当三人打算交流各自对人蛇以及鬼镇看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三人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与此时对应的剧本信息。
剧本的内容,与三人想要讨论的内容相同,唯一的区别在于讨论的方式。
根据剧本,钱仓一此时需要做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之后再以叮嘱的语气对皮影戏扮演的陶真如以及梧桐扮演的钱若思说出自己的担忧。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我们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因此,我们依然得小心应对,更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将我们在鬼镇中的所见所闻告诉其余任何人,亲朋好友也不行!”钱仓一表情严肃,语气与其说是讨论,反倒更像是命令。
梧桐双手抱胸,目光看向地面,脸上的表情僵硬,她同样按照剧本的要求念出属于钱若思的台词,她说道:“程星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当作没有发生过吗?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从鬼镇离开,其余的人全都不见踪影,你让我们怎么和警察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够活下来已经非常幸运。”皮影戏没有顺着两人口中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她扮演的陶真如正在思考其余的事情。
她左右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钱若思,你和我们说过你在侥幸纪念馆内通过某种方法看见过毛露,再加上我们胜过黑子以后离开的时候人蛇白练说过的话,我想我们从进入鬼镇到离开鬼镇,很有可能是人蛇白练对我们的面试!”
地狱电影给皮影戏剧本的内容正是如此。
陶真如认为他们一行人在鬼镇的经历不过是电影的选角的面试而已。
“呵。”钱仓一轻笑了一声,用反问的语气回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拼了命,只不过是通过了人蛇白练的面试?我们还要继续陪他玩这种游戏?”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帐篷外,一条长长的黑影从钱仓一的身后滑过,因为背对着的缘故,所以钱仓一没能看见黑影,但是皮影戏与梧桐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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