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登山绳的一端扔给曦阳,他单手抓住的同时快速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一个结,这招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也成了我这段人生经历中唯一没有解开的谜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曦阳把登山绳固定之后我就开始用力拉,一般来说,深陷流沙或者沼泽的人,只要有人在旁边,借助外力用力拉扯,一般不会丧命,所以,我很有信心可以把曦阳拉起来,然事实再次打了我一个大大的耳光。
一声闷响,曦阳也在我面前消失了,但他与江沅的消失不同,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黄沙。
剧烈晃动持续了一分多钟,在这一分钟里,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手里静静的抓着登山绳,然而奇怪的是,登山绳的另一端并没有传来任何重力感应,这说明,曦阳与登山绳已经脱离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坑,对,就是坑,至少比水井大一点,但同样的深不见底。
“曦阳。”我朝坑里大喊。
坑里的黑暗吞没了我的声音,我的登山绳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慢慢的把登山绳收回来,绳子末端的死结还在,这说明绳子不是曦阳自己解开的,而是由于某种外力忽然脱落的。
我开始担心了,如果历史是不会改变的,那么他俩都不会死,可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关樾,这个关樾在六年前无故失踪,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的没有人知道,虽然白云他们都说阿关在这六年间与他们都有联络,甚至西海那次也是阿关在背后策划,通知他们见面等等,可是他们最后见到的是我,而我也没有在西海那边见到陌生人。
我曾经在白云的引导下怀疑自己就是关樾,可是后来我发现了,我不可能是,因为我在这段时间不断地记起以前发生的事儿,尤其是小时候的事儿,儿时空白的记忆不断的恢复,所以我很肯定,自己不是关樾,那么,真正的关樾在哪儿?”
我摸着自己这张脸,虽然与我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明眼人还是能分辨出来,我和关樾根本就是两种人,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我萧方没有的,即便是如今变成他,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行头穿在身上,也洗好摆脱不了小商贩的本质,所以
“曦阳。”我继续大喊,这次我是为了自己,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曦阳。”声音有些撕了,长时间没喝水,嘴唇干的厉害。
深坑内的黑暗就像另一个世界,我坐在边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曦阳刚才说这里是沙漠死城,可是这沙层表面上别说是城池,就是一块城砖我都没见着,如果曦阳不是胡说八道,那么,这座死城就应该是在黄沙之下。
我随手抓了一把黄沙扔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坐在坑边空白了三四分钟,然后摸出一枚硬币,我也不知道我的装备服里为什么会有一枚一元的硬币,一面是字,一面是花。
“字,我就跳下去,花,我就自己往里走。”我看着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余晖,自言自语。
看着手掌中间的这枚硬币,忽然一笑,心说我他么的什么时候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了,把硬币放回口袋,“算了,是死是活也是注定的,万一我这下面是个无底深渊,我就只当是提前见祖宗去了。”
纵身一跳,闭着眼睛垂直往下掉,我终于体会跳楼的感觉了,胸口窒息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感觉一只手忽然拉住我的胳膊,减缓了我下坠的冲力,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摔的不清,整个人趴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是疼得。
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爬起来,借助微弱的火光,我看到对面坐着的是曦阳,他的手一只手呈现九十度弯曲着,这个角度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很不在意的看了下自己的手腕,淡淡的说了一句骨折了。
我忽然想到那个登山绳的死结,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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