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但我要你立下誓言,你堂堂蛇伯城主,绝不能打陆振英姑娘心思,更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不容于天地,天神雷罚之!”
陆振英吃了一惊,万不曾想这东耿介会有这般心思,但她对张千峰极为信服,听他所言,立时深信,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东耿介确对陆振英有霸占之心,又深信赌咒灵验,不敢轻易起誓,只是冷笑道:“我本可没这般念想,但受你胁迫,岂能胆怯屈从?”
张千峰怒道:“想不到你一代侯爵,竟如此厚颜无耻!陆姑娘,陆公子,与虎谋皮,焉有善果?咱们这就走吧。”
东耿介厉声喝道:“且慢!张千峰,你辱我如此,难道便想一走了之么?”
张千峰道:“你待怎样?想要倚仗人多,一拥而上么?”
东耿介气往上冲,再无顾忌,说道:“张仙人要走,咱们自然没本事留住,但陆家小侄却非得留下不可。”
东采奇见父亲行事如此蛮横,早就不满,站起来劝道:“爹爹,陆家妹妹是咱们贵客,咱们自当尽了礼数,岂能强留?传扬出去,咱们咱们蛇伯城沦为天下笑料,受千夫所指。”
东耿介见张千峰显露神功,知道万不是敌手,一时僵持不决。
忽然间,大殿外响起隆隆脚步,有数人朝此而来,人数不多,但声势浩大,人未至,声先行,真似龙虎一般。
张千峰虽有神功护体,但闻此异状,丝毫不敢轻忽,盘蜒心想:“这人故意显本事,闹得跟敲锣打鼓的乞丐似的。”他转眼一瞧,见东采奇面露喜色,而东耿介脸色不善,那大公子更是担惊受怕的模样,知道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刹那间,只见有五人飞速走入大殿,各个儿奇形怪状,绝非常人。当先一人一头油光黑亮的长发,眼嘴似人,耳鼻似虎,身高九尺,健壮彪悍至极,一身白雪雕龙甲,一件朔风展赤披,腰围虎皮,足踏象靴,形貌威严武勇,到了极处,偏生一双眼极具智慧。
在他身后,站着一绿发绿须的长袍老者,一鹿角鹿蹄的长发美女,一巨大高壮的獠牙猛士,一消瘦灵活的斑纹剑客,张千峰与盘蜒不知来者何人,但知道蛇伯城多有鬼怪居民,见状也不如何惊异。
东采奇对那虎鼻大汉道:“二哥,你先前跑哪儿去了?怎地眼下赶了回来?”
盘蜒心想:“原来这人是东耿介的二儿子,样貌当真不凡,真如天神一般,叫人瞧着便腿打颤。”
虎鼻大汉笑道:“我刚刚讨伐蛮子归来,听闻家里来了个万仙的张千峰,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非要与他切磋切磋。”
张千峰奇道:“你要与我比武?”
虎鼻大汉眼中一亮,见到张千峰,果然仙风道骨,容貌脱俗,甚是欢喜,哈哈大笑道:“找的就是你,我乃蛇伯东采英,听说你功夫不差,来来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身法一晃,极快极猛,霎时已至张千峰面前,巨掌拍向张千峰胸口,尚未相触,张千峰已觉护体真气纷纷欲破,不由震惊,心念一转,回掌相迎,只听波地一声,两人各退一步,拿桩站定。
张千峰道:“果然好功夫。”左掌阴柔,右掌阳刚,霎时一股真气盘旋而出,似龙似凤,威力极大,虎鼻大汉虎吼一声,双拳如蛇般探出,与那阴阳掌力一碰,旋即变招,化作虎爪,五指力道锋锐,似五柄六尺长剑,斩向张千峰,两人近身相较,张千峰巧妙,东采英刚猛,顷刻间打的狂风大作,左右数丈之内站不了人。
众人起先见两人拆招精彩,不停高声呐喊助威,但其后两人招式越变越奇,远超众人想象之外,声音便小了下来,脸色惊惶,又敬又怕,都想:“万仙高手乃当世活神仙,名下无虚,但咱们二公子被称作蛇伯小魔头,也不比此人差了。”
饶是东采英勇猛灵活,但毕竟武学修为远不及张千峰深湛,斗到两百招,张千峰使出八卦步法,一招“水火不容”,掌力似空却实,东采英“哎呦”一声,被擦着脖子,半身酸麻,忙不迭退开,忙摆手道:“我输啦,我输啦,仙家功夫更胜于我,我东采英心服口服。”
张千峰见他如此豁达,败服之心极为诚挚,自也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笑道:“东采英公子一时承让,哪里算败了?”当即停手罢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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