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问道:“什么要紧人物?你为何说他们认错人了?”
盘蜒道:“卦象上说:‘幼龙落浅滩,雄狮啸刃山’,这幼龙之说,自是指一位大人物。他既然有难,必是这妖军所图。此官道乃莲国出逃必经之路,妖军伏兵只怕是为了捉那‘幼龙’而来。”
东采奇嚷道:“好哇,你果然知道知道此处有埋伏。”
盘蜒吓了一跳,自知失言,忙道:“惨了,惨了,我这人一贯疯疯癫癫,连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说什么。小姐,我刚刚可是又犯了疯病,胡言乱语了?”
东采奇不依不饶,严声责道:“你少装疯卖傻,若再抵赖推诿,小心我严刑逼供。”说着拉住盘蜒,挥舞粉拳,盘蜒惨叫一声,东躲西藏,东采奇也捉不住他。
斑圆不理两人胡闹,整顿阵形,带着俘虏,行向东采英所在山寨,那山寨位于‘剑刃山’上,数日之前,东采英来到此处,碰巧在剑刃山上找到一荒弃城寨,大喜之下,便在此处安营。他曾屡次欲前往莲国,但巽木郡守军甚是警戒,全无放行之意。东采英如要硬闯,原也不费吹灰之力,但他毕竟有蛇伯爵位,不敢轻举妄动。
盘蜒甚是得意,说道:“我这看卦的本事,果然不曾我欺。说是刃山,便是刃山,合该将军在此发达。”
东采奇怒道:“你果然在撒谎!你这大骗子、讨厌鬼!”
盘蜒面露惊讶,说道:“小姐,你可是听错了?我刚刚又没动口?啊,是了,你先前受惊不小,眼下仍未复原,尚有些痴傻,故而幻视幻听了。”
东采奇瞪了他一眼,说道:“好个盘蜒,骗我还不算,还骂我是笨蛋?”
张千峰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好言相劝,众人总算来到山寨前头,只见一大圈木墙围住许多大木屋,四处皆有木架,许多哨兵来回巡视,占地辽阔,但未经修补,只能暂住,不可久居。
走入山寨,东采英、陆家姐弟赶来相见,东采英见妹妹平安无事,当真喜怒交加,大步上前,训斥道:“你任性行事,害咱们好生担心,更累得义兄与军师千里奔波!你做事前怎地不好好想想?”
东采奇哭泣道:“哥哥,是我错了,但我实在想念大哥”
她这一哭,东采英登时心软,叹道:“你好歹与我说一声,唉,罢了,罢了,只要你平安无事,那便万事大吉。”说罢搂住东采奇,摸摸她脑袋,命人带她下去休息。
陆振英等人见盘蜒等人安然返回,自也大喜过望,东采英问起其中经过,盘蜒拣要紧的说了。东采英听闻那“寒星”之事,雄狮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凉,说道:“原来爹爹他们一直瞒着我,我始终不过是个外人。”
盘蜒到校场看了一圈,见众将士兵强马壮,刀枪娴熟,比之二十日前不可同日而语,暗赞东采英练兵有方,又见众人神情坚毅悲壮,乃是历经浩劫而余生之人的神态,知道精兵初成,不可闲置,说道:“如今大公子已死,将军顺理成章成为蛇伯城主,当嗣侯爵之位。这山寨虽可暂居,但并非长久之策,咱们当尽快下山,前往莲国境内,以求安身之所。”
东采英笑容惨淡,说道:“我这妖怪般的模样,中原天子,列国诸侯,又岂能真许我为侯?”
盘蜒笑道:“将军,世人无知愚昧,但唯独有一样好处:各个皆是唯利是图、趋利避祸之人。若你当真有力挽狂澜之能,横扫天下之威,他们巴结讨好你尚且不及,又岂会嫌弃你的出生样貌?”
东采英心头一喜,点头道:“军师说的半点不错。只是巽木郡不准我大军靠近,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盘蜒说道:“将军可与陆家姐弟、采奇小姐一道纵马上前,亮明身份,再将先前俘虏的妖兵推到城前,我料定巽木郡非但不会阻拦,反而忙不迭朝你下跪求情呢。”
东采英奇道:“哪有这等道理?”
盘蜒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下山一试。”
东采英立时下令,全军发兵,前往巽木。这支大军军纪似铁,奉令如山,顷刻间便整备妥当,浩浩荡荡,举师扬威,一路前行,只一个时辰便抵达城前。
巽木郡城墙上守军见了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自以为命不久矣,但念及恩义,仍大声喊道:“来者速速退去,若要硬闯,格杀勿论!”
东采英等四人单独出阵,陆振英策马上前,说道:“我乃俦国先君之女陆振英,携弟陆扬明,蒙蛇伯城主东采英,其妹东采奇护送,前来投奔莲国国君!”她话语明晰响亮,一字一句传入城内,可见内力大为不凡。
那守军将领惊喜万分,喊道:“你们当真是蛇伯城兵马?并非妖军?”
陆振英说道:“千真万确,绝无欺瞒。这位蛇伯城主也受妖军兵害,蛇伯城沦陷于众妖之手,但他前不久刚刚一场大战,以多胜少,击败六万妖魔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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