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洞穴中挤满了人,盘蜒左右瞧瞧,有人神情紧张,有人加紧练功,也有人气定神闲,不以为意。微光从头顶洞窟洒落,倒也不见得阴暗。
一年之前,盘蜒也曾在此等候,随后比武落败,受众人奚落,如今他重游故地,心下感慨,暗想:“不知那血云何在?”
他瞧见吕流馨也在人群之中,正与一潇洒文雅的公子笑谈,眸光闪动,甚是喜悦。盘蜒想起自己似乎这大半年都不曾与她这般说过话。
盘蜒上前问道:“师妹?你度过那泉水试炼了?”
吕流馨斜觑他一眼,冷冷道:“原来是我那赫赫有名的师兄,亏你还想的起来我,知道我来此会试。”
那公子奇道:“这位可是盘蜒盘道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见两人神色不对,微觉异样,抱拳一让,走到一边。
盘蜒笑道:“我就知道师妹定然能成,果然不出山人所料,我这神机妙算之能,可谓当世一绝。”说罢笑了几声,见吕流馨颇为冷淡,笑声又小了下去。
吕流馨道:“盘蜒师兄好大架子,平素闲来无事,半句话也懒得多说,怎地今天偏不对劲,跑来找我了?”
盘蜒道:“我怕扰你清修,乱你心思,只得暂且避让”
吕流馨怒道:“连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盘蜒,你是有意气我,还想怎样?你做错了事,难道还要我向你感恩不成?我俩相处,我一直让你,一直盼你向我赔罪,也不必甜言蜜语,只要一句认错,我立时便原谅你了,可你可你好生让我失望。”
盘蜒道:“我确不知师妹心意,有负于你,师妹教训的是。”
吕流馨冷笑一声,说道:“现在知道错了,为时已晚,我俩已无瓜葛,师兄好自为之。”
盘蜒愕然相望,愣了半晌,叹道:“师妹,对不住了。”
吕流馨一摆袖袍,扭过头去,不再理睬,盘蜒怏怏离开,吕流馨忽然又道:“盘蜒,当年在山庄之中,你对我说的那些绝情话,你可还记得?”
盘蜒也不回身,稍稍点了点头。
吕流馨望着盘蜒背影,怒火中烧,说道:“当年我在床上如死人般躺着,心在滴血,天天盼你来看我。却不见你一丝影子,我早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幸亏我醒悟的早,从今往后,你我最多不过师兄妹的情分,不,如若见面,我不来睬你,你也不必理我。”
盘蜒,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早在投入万仙门之前,你就想令她厌恶你,斩断对你的情丝,不是吗?此事比设想的更为顺利,你可心满意足了?
盘蜒心中苦楚,颇不好受,但一时之痛,却也算不得什么。
他去年败在擂台上,可在洞窟与擂台间自由来去,无需考官领路,他来到那擂台,又见无数观众,各个儿衣着光鲜,面带笑容,指指点点,甚是兴奋。
有考官报:“神藏派吕流馨,圣阳派白柳!”
坡上观者翘首期盼,连声道:“是了,终于来了。”吕流馨也进境奇速,一年之内便熬过池水试炼,万仙中多得是多情好事之辈,听闻有俏美可人的聪慧少女,无不想一睹芳容。
吕流馨走出洞口,斜视盘蜒一眼,盘蜒朝她颔首鼓励,吕流馨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只见对面一青年公子,倒持长剑,正朝她友好行礼。
吕流馨道:“这位可是白柳公子么?贫道神藏派吕流馨。”她乃雨崖子嫡传弟子,自称为道姑,实则并不信奉道宗。
那白柳公子说道:“久闻姑娘美名,今日得见,不胜之喜,形势所迫,在下当全力以赴,还望姑娘莫要手下留情。”
吕流馨道:“好说。”两人客套一番,吕流馨瞧白柳公子架势,知他不会先动手,足尖一点,使出一招“道冠诸侯”,长剑斩向白柳脑袋,那白柳还了一招“火烧连城”,两人交换数招,兵刃并不相碰。
盘蜒心想:“师妹得师父亲传,于武道领会极深,那白柳本就不是她敌手,再加上妙水剑之利,此战必胜无疑。”
果然如他所料,吕流馨身法越来越快,招式恰到好处,时而短打,时而远攻,那白柳公子瞻前顾后,委实忙不过来,斗了数十招,他手上仙气一弱,被妙水剑斩断兵刃,白柳身子剧震,懊恼无比,抛去兵刃,就此认输。
吕流馨上前握住白柳手掌,柔声道:“承让了,公子武功奇佳,只是不忍伤我,咱们就此结识,也算一场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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