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暗想:“瞧此二人模样,真是丢人现眼。”但转念一想,万仙门人,大多皆是这般熊样,一生所求无外乎美色享乐,此二人也不算出格,只是不知陆振英为何万里来此?
陆振英说道:“我是去船夫那儿问明此地状况,并非游玩。两位师兄自不必作陪。”
那郑师兄笑道:“师妹到底勤奋,一来便办正事,但你这三年来头一次下山,何必匆匆忙忙的?”
另一人也道:“师妹,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今日要劝一劝你。”
陆振英神色慎重,点头道:“马师兄请说,我洗耳恭听。”
那马师兄笑道:“你师兄我看着年轻,实则已六十有余,年岁越大,这世事看的便越透彻。咱们这万仙门哪,既然已脱尘登仙,便得有当仙家的气派,凡是讲究不急不躁,逍遥随意,如此方得洒脱。”
陆振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马师兄又道:“你下得山来,一路上马不停蹄,也不与咱二人游玩交谈,好伤同门之谊,今个好不容易到了此处,风景难得,生平少有,师妹当放下担子,随我二人转悠转悠,快活快活。”那郑师兄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盘蜒听他这话说的太过无耻,竟向她公然索欢,陆振英是他生平第一恩人,岂能容她受辱?他正想出手教训,但陆振英却开口说道:“两位师兄,振英也有几句心里话要说。”
那二人自诩风流,以为她心动,忙道:“师妹只管说,咱们全听你的。”
陆振英道:“振英受师父之命,随两位师兄下山历练,本想学学我万仙门浩然正气,修身之德,但两位师兄一路上花言巧语,丑态百出的模样,振英瞧在眼里,隐忍至今,此刻再忍耐不住,我万仙门虽实力雄厚,举世难逢敌手,可俗语说‘仁者无敌’,又道‘圣人者,以德服人,以理屈人,以言教人,以行知人’。咱们若不修德修行,善语善心,哪怕功夫再高,谁都瞧不起咱们。”
盘蜒暗暗点头:“义妹这话说的好,万仙之中,虽号称皆为修道人士,但有几人能有她这般见识气概?”
郑、马二人面红耳赤,各自恼羞,但陆振英乃是张千峰弟子,鲲鹏徒孙,这二人资格虽老,却也不敢得罪,一时哑口无言。
陆振英又道:“如今咱们来此,为的乃是找寻失踪的几位同门,他们行踪未明,生死不知,我念及他们安危,心中焦急,故而一刻也不敢停留,风风火火、急急匆匆的来救他们,便是早上一分一毫,也是好的。两位师兄,昨夜你二人可是去镇上乐坊花天酒地了?你们这般行径,有负师门所托,更陷那些受难同门于水火。”
盘蜒心想:“她是为救失踪同门而来?那几人也来到坛海镇,想要前往陆腾么?”
那郑师兄叫郑喜,被一通斥责,心底怀恨,只羞得抬不起头来。而那马师兄叫马勒,不禁气急败坏,他嚷道:“他们不知去向,也不知遭遇何事,咱们追踪过来,已过了月余,不过是找找其下落,查清他们几人下场罢了,哪有那么着急?”
陆振英说道:“若他们仍有一线生机,咱们便决不能懈怠。”
正说话间,一跑堂的走了过来,手持热茶,放在三人面前,又端出热菜,说道:“玫瑰蜜糖卤汁醋鱼,香油拌葱大虾,甜糖豆腐蟹黄羹,三位慢用,慢用。”
盘蜒见这跑堂的身法快捷灵动,身怀武艺,不禁留上了神,寻思:“那茶水饭菜中有毒么?但万仙门人,体质百毒不侵,即便其中有寻常蒙汗药,也奈何不了他们三人。”他不明那跑堂底细,不想暴露身份。
郑喜暗生闷气,更是口渴,举杯喝了一口,只“呸”地一声,骂道:“这茶水怎地是酸的?这哪是茶水,莫不是尿么?”
那马勒也一口将茶水吐出,拍桌子嚷道:“店家,店家,你这茶水恶心坏了!你可知咱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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