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丐欢呼起来,但喊声中颇见不安,盘蜒暗自想道:“去啊,去啊,前往这巢穴之中,前往这宝库里头。是去替天行道也好,是去争抢秘籍也罢,既然身在世上,岂能如蝼蚁般偷生?看哪,看哪,你们贪图之物就在其中,令你们念念不忘,死得其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乃恒古不变,颠扑不破的道理。”
他明知群丐中大多乃是好汉,但仍将他们想的十分不堪,如此他心中会稍好过一些,仿佛罪孽也轻了不少。
许丹说道:“走吧,去与老海魔头算算总账。”他与野秋并肩大步走入密窟之中,众人随之涌入。
盘蜒对陆振英说道:“义妹,你留在这儿,若其中有机关陷阱,大伙儿失陷在内,你需得去万仙求救。”
陆振英急道:“我绝不怕死,你为何要我”
盘蜒道:“在我等万仙门人之中,你轻功最佳,又有那‘猎林’骏马,竭力返回万仙,最多不过五日,咱们一旦遇险被擒,如此或还有救。”
陆振英虽绝不愿与盘蜒分离,但她素来深佩盘蜒料事之能,俏脸微愁,不得已答应下来。郑喜、马勒都想趁机留下相陪,但见陆振英神色不善,知道此举途惹她蔑视,劝了几句,她毫不理睬,唯有怏怏随群雄入内。
群丐一路上万分小心,辨别四周机关陷阱,果然找着不少,许目哼了一声,说道:“海魔王布下重重阻碍,想来也是胆怯之辈,况且他自毁长城,将手下弟子尽数杀了,独自一人,又有何惧?”
身旁丐子都强笑道:“帮主所言极是,况且这老魔头的布置也不管用。”
“咱们讨钱帮本就是捉狗捕蛇的行家,他这可是强盗碰上贼爷爷,白忙活一场。”
“我看哪,咱们也甭和他客气,一照面,什么飞刀、飞镖、袖箭、甩铃、梅花钉、飞蝗石,八尖牙儿,一股脑的朝他身上招呼,任他本领通天,也必难逃一死。”
许目笑道:“这法子好,本帮所以威震江湖,这暗器功夫也是一绝。谁手劲儿大,暗器功夫好的,给我站在前头,如一碰头,话不多说,给他来个天女散花,脑袋开花。”
众人信心大增,兴冲冲的推举出数十人来,各个儿是江湖上的暗器名家。许丹与野秋都想:“若不问问清楚,始终良心难安,万一其中有所误会呢?”但随即又想:“这许多年来多有武人丧身,再有万鬼、万仙人证,万万假不了,此战务求必胜,什么手段都可使出来。”
群丐列队站好,手扣暗器,再朝前进发,这地道颇为宽阔,五人并行也不觉拥挤,只是一路向下,洞外隐约可听见水流撞石之声,可见这海洞竟处在深海之下。
不久之后,前方现出光亮,出了地道,只见一极空旷的洞穴,上下百丈,四方遥远,石壁宛如翡翠般闪着淡绿荧光,壁中挖出牢房,以铁杆挡住,密密麻麻,遍布各处,竟是一景致怪异的地牢。
在地牢正中坐着一老者,身形消瘦,白发苍苍,双目湛蓝,朝众人木然张望,而周围有数个木架,木架上又绑着被割破肚腹的俘虏,此刻尚未断气,郑喜、马勒认出那几人,又惊又怒,喊道:“这是咱们万仙的人!”
孔师兄指着那老者道:“就是他,他便是挖我我脏器的魔鬼。”
野秋大喝道:“海魔王,总算逮着你了!”
许目一点头,刹那之间,无数暗器好似雪崩般飞了过去,暗器上攥紧内力,风声大作,声势骇人,暗器分类齐活,有的巧,有的猛,有的玄,有的飘,有的直飞,有的拐弯儿,那海魔王纵然轻功再高,也决计躲闪不开。
只听一通巨响,海魔王被打个正着,身子霎时千疮百孔,鲜血飞溅,仿佛撕破口的肉饼一般,众人见状,以为取胜,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许目笑道:“这叫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野秋凝视那尸首,见其手指微微一动,他一声怒吼,双掌击出,使出“十八钓叟”来,掌力仿佛化作铁索,将海魔王牢牢罩住,奋力拉扯,欲将他头颅扯断,但海魔王深吸一口气,砰地一声,野秋身躯一震,真气从中断裂。
那尸首哈哈大笑,轻功如电,霎时已落在一旁万仙门人身旁,伸手入内,挖出心脏,送入嘴里,那万仙门人历经无数折磨,登时断气。群丐无不惊骇,心想:“这到底是人是鬼?”
许丹喝道:“老魔头,你果然练成了‘天极宗卷’上的邪法!”
海魔王转过身来,伤势已然复原大半,他笑道:“很好,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追了过来,你二人装的道貌岸然,难道不曾练过?”
野秋对众人道:“再放暗器!”
群丐又一轮骤雨般的遥攻,野秋算定这海魔王要么闪躲,要么硬挡,无论他如何应对,自个儿都有致命一击伺候,谁知那海魔王一矮身,从木架上捉下一万仙来,挖了心脏,送入嘴里,以那人身躯为盾,身躯急速倒退,乒乓一阵轰鸣,四下石屑纷飞,海魔王将那万仙尸首一抛,身子一抖,除了袍子破烂,其余竟然毫发无伤,连原先伤势也已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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