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神许久,问道:“咱们该如何处置孩子尸首?”
血云道:“倒也不急于一时,皇后娘娘,罗塘、罗蟠、罗麾等人之中,你可知我二人为何偏偏看中你?”
罗芳林一凛,说道:“我委实不知,愿闻两位解惑。”
血云笑道:“因为你身为女子,千娇百媚,令盘蜒这好色之徒一见钟情。”
罗芳林斜睨盘蜒,见他不置可否,冷笑道:“我如何能与一众万仙仙女比肩,先生取笑了?先生若真欲帮我,还请实言以告,否则我绝不掺和这天子龙椅之争!”
血云道:“好!大伙儿今后要同舟共济,图谋大业,我如何胆敢相瞒?”手指在空中划动,宛若弹枝摘叶,罗芳林只觉天池、神封、灵台、气海四穴蓦然阵痛,几欲炸裂开来,她想要惊呼,但血云再点中她膻中穴,罗芳林脑中嗡地一声,生出幻觉,宛如在空中漂浮,晕晕乎乎,不知过了多久,这才转醒过来。
她问道:“这这是怎么”
只见那废庙已然垮塌,碎石滚动,尘土飞扬,三人已在庙院之外,盘蜒提着那两具皇子尸首,血云面对着她,瞧不清他神色。
罗芳林问道:“这这怎么了?”
盘蜒仿佛呓言般道:“夫气者,古之灵能也,玄化鬼神,随日月而行,乾坤变,则气息亦变。阴者为妖气,阳者为仙气,强者为罡气,活者为人气,腾者为龙气,沉者为地气。”
罗芳林听不明白,问道:“你在念什么?”
血云道:“皇后娘娘,你身怀千古罕见之能,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当真快把我活活气死。”
罗芳林暗骂:“我哪有你们万仙这般长命?有空学这些歪理学说?”叹道:“先生为难我了,我委实听不明白。”
血云道:“这天地真气与人体气血一般随脉络而动,其中纷繁复杂,分门别类,数不胜数。人体之气,源于丹田,而世间真气,亦有发源,万仙门中有仙露泉,仙人浸泡其中,受其中仙气滋润,自然而然便长出仙体。然则这仙露泉亦有起源,古书上说,那发源之处名曰‘鸿源‘,鸿源中真气纯粹,故而称为源气。”
罗芳林道:“是么?那这源气与我又有何关联?”
血云道:“先前我以玄夜真气突袭姑娘,姑娘本来必死无疑”
罗芳林提心吊胆,暗想:“他刚刚想杀我?我落入他二人手中,这可”转念一想,他俩若要取自己性命,真如碾死蚂蚁一般,随即不复担忧。
血云又道:“但那力道透过姑娘身子,汇入经脉,陡然间由姑娘膻中穴反震出来,力道增强数倍,反将那破庙毁了。姑娘体内有暗穴隐脉,汇聚成一缺口,挪转空间,直抵达那‘鸿源’,故而可转化诸般真气为‘源气’,千变万化,无所不能,古往今来,只怕从无一人天资胜得过姑娘。”
罗芳林骇然道:“为何我身子里会有这这鬼玩意儿?你二人又是如何得知?”
血云哈哈笑道:“咱哥俩占星观天,无所不知,说了姑娘也不明白。总而言之,以姑娘本事,便如一活生生的仙露泉,只要姑娘开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我二人找上你来,乃是顺应天意,一片好心,并无半分恶念。”
盘蜒忽然道:“姑娘,罗蟠虽贵为天子,掌管凡间诸侯,但在仙鬼两派面前,当真不堪一击,只要两者稍一动念,他这王朝便会如沙子一般风蚀而去。上苍有灵,让我等遇上了你,乃是苍生之福。由你当朝,定可奠定千年基业,与万鬼万仙抗衡。若姑娘不计前嫌,我二人定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为姑娘效劳。”说罢双膝跪地,恭恭敬敬朝她磕头。
罗芳林听盘蜒情真意切,绝无半句虚言,想象未来之事,身子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血云道:“我也是这句话,他代我把头磕了,姑娘便当我也向你拜过。”
罗芳林强自镇定,说道:“我该如何动用这能耐?”
血云朝盘蜒看了一眼,示意他取出那物。盘蜒从怀中摸出那天极神功的内丹来,道:“摊开手掌。”
罗芳林翻掌正对盘蜒,盘蜒道:“这内丹乃万仙、万鬼竞相争夺之物,其中妖力惊人,足以移山平海,正因为此,于人危害极大,但姑娘若真乃天命所归,必可淬炼此丹,化为鸿源之气。”说罢与罗芳林掌心相对,将那内丹推入罗芳林掌中。
她惊骇万分,顿觉手臂肿胀,体内真气如无数铁钩铁链,挂住那内丹,直往她体内拉扯。她想起数月之前,自己遭遇危难,胡乱出拳,也将别人体内真气纳入自身经脉。当时盘蜒向她说教,要她不可轻易动用。可眼下他正卯足全力,将这来路不明之物化作汹涌澎湃的内力,融入她气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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