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盘蜒随雨崖子、白素、吕流馨三人前往危途山。盘蜒与吕流馨一见,稍觉尴尬,但吕流馨却笑盈盈的,丝毫不以为意。
她道:“盘蜒师兄,听说你与那位陆振英姑娘好上了?”
盘蜒颔首道:“正是如此,师妹消息倒也灵通。”
吕流馨道:“这位陆姑娘乃是一位众星捧月,人人夸赞的宝贝,师兄难道不怕惹恼一众男仙,遭人围追堵截么?”
盘蜒道:“既然自称仙长,便犯不着为此争风吃醋,我倒瞧瞧谁人如此小鸡肚肠,为此寻衅?”
吕流馨哼了一声,说道:“那陆姑娘容貌是美的,人品也是好的,但偏偏有一桩毛病,倒让我老大瞧不起了。”
盘蜒无心接口,索性充耳不闻,吕流馨见他不理自己,心下暗恼,追上几步,大声道:“她这人眼光太差,偏偏瞧上你这油滑之人。我当年将你弃了,心中好生庆幸。她却偏偏当做珍宝,念念不忘。嘿嘿,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瞧她呀,这点便远远不如我。”
盘蜒道:“师妹说的极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此事也怨不得振英。”
吕流馨不依不饶,又道:“你不是与她为义兄妹么?如今怎能勾勾搭搭,做尽香·艳之事?”
盘蜒淡淡说道:“登入万仙,两世为人,前世已不必计较了。况且我与她并未并未同床而眠。”
吕流馨大笑一声,说道:“你这话全无道理,照你这么说,便是亲兄妹,亲姐弟,或是亲母子,皆可结缘?那岂不是成了禽·兽不如的的混账了么?”
雨崖子道:“馨儿,不得口出污言!”吕流馨道:“是!”朝盘蜒斜视一眼,眼神满是轻蔑。
雨崖子见盘蜒神色平静,不露喜怒,点了点头,说道:“盘蜒,你师妹这几句话说的太冲,却也并非毫无根据。今日试炼,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当反思这段情缘,有益有害,心中当有所觉悟。”
盘蜒道:“多谢师父、师妹指点。”依他以往巧舌如簧的本事,定然反唇相讥,非与吕流馨吵起来不可,但当下他却沉默寡言,变得惜字如金,可见对此次试炼何等看重。
雨崖子又道:“馨儿,你这一年来进境如何了?何时能尝试这三层会试?”
吕流馨神色一变,忙道:“师父放心吧,馨儿用功勤勉,进展不小啦。”
雨崖子望向白素,见她面露苦笑,心中一动,握住吕流馨手掌,内力一吐,霎时在吕流馨经脉中流转一圈,只觉她仙法内力竟毫无进展。雨崖子皱眉道:“馨儿,可是练功遇上阻碍了?若你白素师姐答不上你的疑问,可尽管来找我。”
吕流馨神色苦恼,嚷道:“师父,我我有许多不明白之处,但白素师姐诸事繁忙,我也也不敢劳烦她,只能自己瞎琢磨。”
雨崖子对白素道:“白素,你这当师姐的,怎地不多关怀关怀馨儿,反对那陆振英如此照顾?我不曾说过,要你以相助馨儿练功为主,多费心一些么?”
白素再忍耐不住,说道:“回禀师父,并非我不传她功夫,馨儿师妹近一年来,陪九歌派几位男弟子游山玩水,追风赏月,我想找她,也多半找不着。此事一众门人都曾目睹,还请师父明鉴。”
雨崖子厉声道:“馨儿,可有此事?”
吕流馨身子发颤,脸色惊恐,说道:“师姐,你怎地怎地这般说?我何尝得罪过你?你为何要编造我的不是?”
白素道:“我为人如何,众所周知,这话假与不假,倒也不难查清。似你这般情形,我也见的多了,算不得什么坏事,但误你修为,委实不小。师父门下弟子,各个儿少说也踏入渡舟一层,我不忍师妹就此荒废,非师父出面开导你不可。”
雨崖子愣了片刻,柔声道:“馨儿,那九歌派不在六大派之列,但人数最多,各个儿不务正业,乃是轻浮子弟。你初入万仙,易上当受骗。从此以后,你与盘蜒一样,不入渡舟,不得谈情说爱。”
吕流馨怏怏道:“是,师父。”
雨崖子又对盘蜒道:“你瞧见了?盘蜒,耽于情事,便易分心。馨儿天资之高,绝不在那陆振英之下,如今却原地驻足不前,便是由此而起。”
盘蜒心想:“师妹沉迷其中,我却收放自如,其中差异,不可以道里计。”但转念又想:“切不可因此耽搁振英修为,如何取舍,倒是一桩难事。”
说话间,三人到了危途山,走过悬空古桥,转入山中,步入山谷,又见池水与一众仙家。此次主持仙使乃是海纳派海平老仙,他神色和蔼,鹤发童颜,一身灰袍,盘膝坐一大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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