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朝盘蜒凶巴巴的摆个怒脸,说道:“这柄仙殇剑与仙殇恩人连为一体,仙殇恩人死去,这柄剑自然便失了神锋。但对祖师娘娘来说,它虽无用,却仍是无上的宝物。她对仙殇恩人思念过度,不知不觉间,竟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由剑悟灵的功夫,这便是我天剑派‘天外之剑’的由来。”
张千峰道:“观那死绝剑与永生剑,便可知‘由死而生’的道理,原来那位采桑女侠思慕逝者,由此入道,难怪,难怪。”
天心点头道:“后来采桑女侠路过津国九山中的子野山,在山中得遇一位天家的少年郎,她见少年郎长得与仙殇恩人有几分相似,不舍离去,两人相处数月,彼此暗怀情愫,便结为夫妇,养儿育女。她助那位天家少年当上津国王侯,创立天剑派,又分五卷绢布给五位子女,这便是我天剑派五脉之始。从那时起,这柄仙殇剑便留存在津国宝库中,说来也怪,即便无人打扫抹灰,它周围也绝无浮尘,只怕是祖宗显灵了。”
盘蜒神情痴迷,直勾勾的看着那仙殇剑,脑中发胀,心脏狂跳,那柄剑似在召他,令他神魂颠倒,忡怔不安。
心头有人问道:“你一直在找它,不是么?你惹上诸般是非,闹得天下大乱,被万仙追赶,被蒙山追杀,掺和天剑派内争,助天心当上掌门,分封侯爵,不就是为了夺到它么?”
盘蜒愤怒回道:“我哪有这般无聊?这是命中注定,顺势而为,局面如此,并非我一手操控。”
那人又笑道:“你不必多想,不必争辩,它就在眼前,你为何还不去拿它?你使障眼法,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将此剑夺在手中。凭你的能耐,难道造不出一柄赝品来?”
盘蜒心中胆怯,身子阵阵发寒,答道:“还不是时候,万仙提防着仙殇,一旦我唤醒剑中剑灵,万仙中必有人能知觉。我不使仙殇的仙法内力,便是预防此事。”
那人嘿嘿发笑,催促道:“那便毁了万仙,将害你的人都杀了。我会帮你,凭你我二人,天下何事能难得倒咱们?”
盘蜒道:“我不是你!我不想毁了万仙!”
那人道:“你变得软弱了,盘蜒,当初你造出我来,便是预防你贪图安逸。你忘了仙殇的仇么?你想只诛首恶?哪有这么简单?仇恨岂能因此终止?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如此你便再不会饿了。”
黑暗之中,血光弥漫,盘蜒见到血云慢慢朝自己走来,伸出手掌,摸向盘蜒额头。盘蜒震怒异常,回手抵挡,血云长笑一声,说道:“你执迷不悟,分不清敌友,好生令人心冷。”转眼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他脑中思维沸腾,但实则只不过一刹,等他清醒过来,又模模糊糊的听天心说道:“百年之后,祖师娘娘终于寿终正寝,此时津国已换了好几次国主。天剑派五脉之中,有两位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一位叫天微,便是今后我天剑派祖师爷,另一位叫做天蒙,只怕乃是如今黑蛆教的幕后黑手了。众人心知肚明,新掌门人必是这两人之一。”
盘蜒道:“自然是天微祖师取胜,天蒙这恶人落败了?”
天心道:“你这岂不是废话?若是天蒙获胜,咱们天剑派焉有今日?这天蒙性子最为贪婪,他游荡天下,四处搜刮奇珍异宝,甚至不惜掘人坟墓,拆庙灭观,终于在江湖上引起公愤。有武林领袖集结好汉,围剿此人,但天蒙武功太高,独战群雄,竟然全身而退,更杀了百来个成名人物。”
张千峰惊呼道:“江湖各门各派之间沾亲带故,牵扯广大,如此一来,这天蒙只怕成为天下公敌,再难容于世了。”
天心点头道:“可不是吗?如此一来,大伙儿非要我天剑派给出个交待来,否则从此处处与天剑派作对,截咱们镖物,断咱们财路,害咱们门人,那天蒙纵横当世,无可匹敌,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天剑派虽一国侯爵之尊,但总不能因一人得罪所有武林同道啊?”
盘蜒却道:“这其中大有不对劲的地方。”
天心奇道:“什么不对劲了?”
盘蜒道:“天蒙引起众怒,确是不该,但数千好汉围攻他一人,难道便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之事了?这许多人要杀他害他,他难道便束手就擒,任由人宰割么?两者争执,先惹者贱。江湖正道既然不讲道理,这天蒙大开杀戒,也不算得理亏。”
天心与张千峰一时默然,无法辩解,张千峰道:“师弟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盘蜒又道:“可不是吗?你瞧瞧我眼下境况,明明清白无辜,却被万仙门、黑蛆教追袭,对上同门,不还手不行,还手又理亏,这岂不是进退两难,被逼上绝路了么?”
天心见盘蜒委屈,柔声道:“盘蜒哥哥,你莫要灰心,有我天剑派在此,定会替你作证。便是当真与万仙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盘蜒甚是感激,说道:“多谢侯爷,多谢师兄。”
天心笑容荡漾,说道:“何须多谢?我天心虽对你凶了些,但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她停了停,又道:“总而言之,那天蒙闯下大祸,天微祖师也不能置之不理,非出手制止他不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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