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见师弟果然取胜,甚是欢喜,大声道:“好!”庆仲刚刚那一招用力过猛,精力衰竭,踉踉跄跄的转过身来,指着盘蜒道:“你你”一口气喘不上,翻身就倒。
东采奇将他扶住,替他推宫活血,稳住伤势,她好奇问道:“师弟他怎地突然功力大增了?”
盘蜒略一迟疑,说道:“我先前迫师妹这般,实是迫于无奈,此行径无耻败坏,还望师妹重罚。”他本是生性顽劣,言行不羁之徒,近年来尝遍苦头,受了痛楚,变得收敛守规了许多,方才突发奇想,不曾细思,急催东采奇献吻,实是恶习发作,一时冲动,此刻想起,当真追悔莫及。
东采奇暗暗掐自己背心一把,羞赧道:“怪罪甚么?你这人一贯滑头至极,这又不是头一回了。你先说庆仲之事。”
盘蜒勉强开口道:“你师弟初战强敌,脑子顾虑太多,故而运用不开,他见你我亲吻,心生嫉恨,将内力一股脑施展出来,那丰益如何抵挡得住?”
东采奇脸上变色,嗔道:“师弟他才十五岁年纪,你你怎地这样说他?他怎会有争风吃醋的念头?”
盘蜒心想:“我实话实说,瞧把你吓得。”遂斟酌说道:“儿恨父,女厌母,又非罕见之事。这孩子将你当做姐姐,便极易将其余男子视作大敌罢了。”他心中雪亮:庆仲对东采奇实有爱·欲,但这话却不便明说。
东采奇松了口气,心道:“原来他将我当做亲人。”笑道:“好在你易容改装,他也不知你是谁。”
两人正在交谈,一劲装汉子已然在台上站定,说道:“万仙的狐狸精,你话说完了么?”
东采奇心里有气,打量此人,见他一身靛蓝劲服,腰束蛇皮带,长手长脚,手握长矛。眼下那丰益不在,她倒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于是问道:“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出言不逊?”
汉子说道:“我乃山雕派掌门施达,道上朋友赠名‘飞天雕’,你这婆娘做出来的事,大伙儿心中有数,你少给我装模作样,你那套美人计对我全无效用。”
东采奇怒道:“谁使美人计了?”说着将庆仲交给他姐弟,自己站了起来。盘蜒回身没入人群,继续刺探军情去了。
施达恨恨道:“你若不使美人计,如何赢得了常老先生?常老先生一世英名,被你这荡·妇用奸计毁得干净,妖精狐·媚,这便来我矛下受死吧。”
东采奇大感冤枉,道:“分明是那老贼为老不尊,怎地是我算计他了?”
施达曾受常老者恩惠,心里挂念他好处,因而认定东采奇乃举止不端,花样百出,心头有恨,大喊一声,长矛一转,忽地刺来,来势如风,力道雄浑。
东采奇凝立不动,这施达心想:“她又有甚么花样?”全不留情,竟执意取她性命,手臂加力,长矛刺得更快。
东采奇愤愤想道:“那老贼比武落败,为何偏偏我反落下污名?你下手这般狠,原来真想杀我。”心中愤愤,蓦地身躯轻动,已捏住施达肩中俞穴,施达岂料到她来的这般快?身躯一麻,手足僵硬,直挺挺的卧倒。
东采奇道:“你服了么?”
施达喊道:“不服,我一时疏忽,着了你的道,便是你杀了我也不服。”
东采奇甚是豪迈,笑道:“我万仙名门正派,门规森严,岂能胡乱杀人?你要杀我,我反而放你。”说罢解开穴道,任由施达站起。施达早怒发冲冠,一起身,矛尖轻颤,直指东采奇咽喉。这是他施家祖传的猎雕枪法中最为凌厉的一招。
东采奇只觉此人动作缓慢至极,对他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成竹在胸。待那矛尖贴的极近,她步子一滑,手臂甩出,嘭地一声,施达大叫着飞往远处。他那长矛却飞的老高,直上直下,东采奇笑道:“还给你!”手一捞一扔,那长矛宛如流星,飞·射而出,正刺中施达衣领,咚地一声,将施达钉在十丈外一座假山上,那长矛刺入山石数寸,却不伤施达分毫。施达吓得面无人色,哇哇的叫个不停。
她这一显露功夫,顿时群情激昂,海纳派众人为她神魂颠倒,无不欢庆,纷纷心想:“师妹内力强劲至极,咱们当中,只怕无人能出其右。”而台下其余好汉则骇然万分,寻思:“施达乃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谁知被她一招所败,万仙门一少女都如此了得,莫非其余高手,武功真是深不可测么?”
东采奇团团作揖,大声道:“侥幸,侥幸,承让,承让,还有哪位上台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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