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面有愠色,说道:“这人也是浑身血债的恶僧,决计放他不过。”
浮尔修急道:“你为何要捉斯图王子?他与你无冤无仇,身上更没几两肉,想来不和你胃口。”
狼首巨怪似心智紊乱,极是多话,喊道:“暗谷大师说,咱们需捉几位富贵的童男童女,多一个是一个。咱们须得以这些孩儿献祭魔神,激起那三遇三悟玉盘,引来八魔附体。这才是我八魔教不可更易的宗旨,咱们师父冥顽不灵,老来心软,竟要放任此良机错失,那可万万不许。”
浮尔修喃喃自语道:“八魔,八魔,那又是什么?”
狼首巨怪突然目露凶光,道:“你东拉西扯,想拖延住我,等待救兵么?我一口便吞了你!”他弓起腰,身子一弹,直扑过来,张大嘴巴,露出白花花的尖牙,朝浮尔修当头咬下。
阿道、东采奇心下一沉:“这巨怪身手好快!”
浮尔修朝旁躲闪,那巨怪扑了个空,他立时抓出数爪,指甲如十柄利刃袭至,那浮尔修纵身一跃,连连惊险避开。狼首巨怪真气厉害,力大无穷,加上手长足快,这攻势有如群狼围杀,此起彼伏,来来回回,全无半点间隙。他指尖刺出劲力,隔空打在石上,便留下深深指印,真个如切豆腐一般。
东采奇心想:“我若与这狼首怪过招,非使出新学的‘大枯竭掌’来,即便如此,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他足以敌得过昔日擂台上那位‘沙乍’和尚。”
饶是这狼首巨怪攻势威猛,有万夫莫当之威,浮尔修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他身手干净利落,绝无多余,更不犹豫,也非一味狼狈逃窜,偶尔能反击一剑。本来这狼首巨怪皮粗肉厚,毛发如针,浮尔修手中不过是寻常宝剑,实是难以伤敌,可他每出一剑,这狼首巨怪便如傻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朝旁躲闪。
几个来回,那狼首巨怪咆哮道:“你作势吓人,实则伤不了我!”
浮尔修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你尽管不躲便罢。”
狼首巨怪咬牙切齿,蓦然仰天狼嚎,声音极为刺耳。东采奇、阿道不得不凝神抵御,一时颇为吃力,啸声过后,狼首巨怪身上毛发黝黑发亮,双眼发红,手掌脚掌上指甲变得长如弯刀,闪着骇人的寒光。
这狼首怪乃是那羊首老僧座下四大得意弟子之一,习练“地狱心经”多年,他生平杀人无数,沾染上死者惨烈怨气,这怨气又催动他心思,此时变作怒气,激发出不胜暴虐的潜力来。他骨头喀剌剌作响,蓦然高高跃起,巨大的阴影罩住那浮尔修,一声怒吼,喷出一团刚猛凌厉的真气。
那真气无影无形,势头虽猛,却极难辨别。浮尔修身子一颤,朝后倒退出去,地面乒乓几声,石屑纷飞。狼首怪见他仍能躲开,更是痛恨,但他早有后招,将胳膊一甩,竟仿佛成了一条数丈长的粗·鞭,柔软弯曲,直取浮尔修。
东采奇、阿道不禁惊呼起来,万料不到这狼首怪手臂能伸缩自如,想要相救,无奈离得太远。狼首怪手掌张开,五指如滚刀阵般罩住浮尔修,从四面八方斩下。
就在紧要关头,浮尔修长剑竖起,手腕连振,绕着身子转动,只听“铛铛叮叮”一通鸣响,将那狼首怪五指弹开。这一手剑招,端的是奇思妙想,精彩纷呈,使劲恰到好处,既有借力打力之法,又有攻敌软肋之巧,那狼首怪这一抓实用上极锋锐的指力,便是铁石亦难阻锋芒,谁知浮尔修剑上散发若有若无的淡光,竟就此化解大难。
盘蜒先前旁观两人相斗,一直甚是平静,不予置评,但见了此招,不由心头巨震,霍地起身,眼神惊惧交加。东采奇暗暗惊讶,传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盘蜒呆了一会儿,道:“不,没什么。”
狼首怪气急败坏,怒道:“你这是甚么宝剑?为何能挡我爪子?”
浮尔修厉声喝道:“我这破魔剑诀,便是杀你这妖魔的功夫,还不快放下斯图王子?”盘蜒听到“破魔剑诀”四字,张口结舌,脑袋隐隐作痛,心潮起伏。
狼首怪眼珠一转,狞笑道:“好,你既然如此固执,我便成全你。”说罢将斯图王子朝浮尔修左侧扔去。他这一扔势头猛恶,风声呼啸,若斯图王子撞在石上,立时便粉身碎骨。
浮尔修见状大惊,纵身一扑,将斯图王子揽在怀里。狼首怪“哈”地一声,双手同时探出,变作灵活曲折的长鞭,长鞭尽头,利爪如牢,刹那间斩了过去。此时浮尔修身在半空,单手抱着人,刚刚那一招已无法重现,而狼首怪双管齐下,凶险处远胜方才。浮尔修“啊”地一声,身子一旋,避开要害,蓦然血光四溅,已被狼首怪重创。
东采奇再按捺不住,道:“阿道,咱们一起上!”
阿道点头叫好,两人正要跃出,盘蜒双手一拦,已将两人挡住。东采奇急道:“师兄咳师父”
盘蜒瞪大双目,不敢眨眼,额头上渗出汗水,死盯着那浮尔修。
浮尔修长剑忽然一动,无光无声,朝那狼首怪刺出。狼首怪本在狂奔向他,猛然间,他似丢了魂般往地上一躺,身子瘫软,骨头悄然散架,七窍流血,连哼都不哼一声,已然毙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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