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瞧出老国主心意,心头冒火,如何舍得女儿定亲?说道:“这几位孩童离家已久,在中原只怕早掀起滔天巨浪,老国王,承蒙厚遇,咱们就此告辞。”
老国主叹道:“皮特古尔,我封你为鱼龙一等使臣,持我书信,前往中原灵夏,拜见天子,转述修好臣服之意。”又命人置备马车、粮水、衣物,厚礼,送众人离去。
东采奇视阿道为挚友,心下念念不忘,颇为不舍,说道:“妹妹,我若有空,定会来此看望你。”
阿道心想:“你不来找我,我也非找你不可,我岂能容盘蜒这杀人凶手逍遥在外?”淡淡一笑,说:“没准是我先去中原呢,可要劳烦姐姐接待。”
东采奇心下甚喜,一口答应下来。
众人离了绿洲,皮特古尔再显本事,一路穿越沙漠,途中再无波折,极为顺利,又过月余,抵达俦国境内,东采奇通报尤儿等人姓氏,守城官不敢怠慢,重兵护送,火急火燎赶往王都,一面派人送信。
这一日,行至京城郊外,前方人马如流,蹄声踏踏,数百乘者急急而至。当先一人便是王侯陆扬明,他神色狂喜,泪光晶莹,翻身滚落马鞍,一下子将儿女抱住,随即泣不成声,喊道:“爹爹可想死你们了!”他身后属下见侯爷如此失态,无不感动,那两个孩子也已哭成泪人。
东采奇道:“弟弟,多亏我师兄相助,咱们不负所托,这下完璧归赵。这两个小娃娃好得很,不吵不闹,将来必有出息。”
陆扬明哭道:“盘蜒大仙,采奇姐姐,我我给你们磕头了。”他失了孩儿,又丢·了王女王子,被朝廷斥责,限定日期,他速速找回,可苦朝派众人行踪不定,全无线索,陆扬明身心俱疲,连寻死的心都有了,此刻天降鸿福,苦尽甘来,怎能不喜的掏心掏肺?
盘蜒道:“阁下爱子之心,感天动地,故而必能化险为夷,又何必谢我?”
陆扬明定了定神,恢复气度,又向罗响、罗冉、尤儿三人磕头赔罪,尤儿经过此劫,脾气大为好转,不复往昔刁蛮霸道,反而心怀善念,见他如此,倒觉得这侯爷好生可怜,说道:“陆叔叔,你不必自责,那些恶人已统统死去,咱们也没遭多少罪。只是有一事需你帮忙”
陆扬明忙道:“公主还请吩咐,小王无不遵从。”
尤儿低声道:“咱们被绑走之事,你万万不能让我娘知道了,不然她发起脾气,不让咱们外出,那咱们从此可就遭殃啦。”
陆扬明闻言一呆,无言以对,东采奇笑道:“公主殿下,此事定然早传得沸沸扬扬,隐瞒不掉,你也别强人所难”
正说话间,众人耳畔皆清晰听见一女子说道:“顽皮丫头,你害的大伙儿好生忙碌,还有脸说这话么?”这声音好生威严,如在人耳边呵斥一般响亮,可见说话人内力之强劲巧妙,众人闻言,无不心惊。
盘蜒目光畏惧,望向远处,只见数个蒙面红衣的侍卫抬着一座金光耀眼的大轿,从空中凌虚而来,尤儿惨叫一声,说道:“娘你怎地来了?”
罗芳林从轿中现身,打扮的华贵至极,穿金戴玉,行光移耀,画了眉毛,涂了红唇,肌肤雪白肉嫩,美色不逊往昔。她轻轻一动,如凤凰般飞掠而过,众人眼前一幻,她已气定神闲,昂首而立。
哗啦啦声中,众人一齐下跪,喊道:“皇后娘娘!”唯独盘蜒、东采奇等万仙门人躬身问候,并未跪拜。
尤儿心想:“到此关头,若不哭哭啼啼,屁股怕是要挨痛揍。”鼻子抽动,“哇”地大哭起来,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扑到罗芳林身边,喊道:“娘,孩儿这些时日可想死你了。”
罗芳林眉毛一竖,斥道:“顽皮胡闹的小猴子!还敢对我撒娇?从今往后,你们三人给我乖乖在灵夏待着!”
罗响、罗冉老实领命,尤儿仍想胡搅蛮缠,但罗芳林大袖纷飞,尤儿“咦”地一声,瞬间飞入大轿,闷哼一声,终于消停下来。那大轿离罗芳林足有百尺之遥,可罗芳林隔空一卷一甩,尤儿便轻盈如雪的飘入轿子,势头极快,却又安稳轻柔,这份功力,足以俾睨群雄,傲然天下了。
东采奇暗忖:“这位皇后娘娘岁数不大,可身怀如此武艺,比我昔日那采英哥哥更强,或许已是凡间第一高手,更胜过我派遁天耆宿了。”至于旁人,更是喝彩如雷,谀词如潮。
罗芳林不理旁人,目光凝视盘蜒,盘蜒低头苦笑道:“圣上,好久不见。”
罗芳林道:“是你救了尤儿?”她说到“尤儿”二字,语气微有迟疑,但她掩饰极好,半点不露形迹。
盘蜒道:“我与这孩子有缘,瞧她冰雪可爱,又岂能忍心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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