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明等人面面相觑,冷汗直流,他们本来只当范老三定能成功,得手之后,众人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谁知得了消息:女王武功之高,超凡脱俗,宛如仙子一般。在场刺客,无人能挡她一招半式,而她动手杀戮之狠,亦是闻所未闻。众人这才明白此事不易,反而希望渺茫,幻想破灭,稍有不慎,自个儿性命不保。于是乎皆有退出之念。
宋简明面露微笑,说道:“凤儿妹妹,我瞧陛下未必真罪大恶极,你说这样好不好?我让我爹爹向你娘提亲,你我二人结为夫妇,待成婚”
碧天公主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要趁婚礼之际,再行动手?”
宋简明忙摇头道:“不,不,咱们成婚之后,养下孩儿,你娘必然欢喜,她老人家慈念一生,必然反思过往行径,没准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也未可知”
碧天公主气往上冲,妙目瞪视此人,见他一脸软弱,摇摆不定,叹一口气,说道:“简明哥哥,你走吧,我用不着你了。”目光转动,见那些公子各个儿低头不语,又道:“你们全走吧,今后之事,与你们再无关联。”
宋简明仍要相劝,碧天公主喊道:“还赖着不走?”纤手翻出,啪啪两声,打的宋简明双颊红肿,宋简明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掉头往外而去。
突然间,索酒身影闪烁,蓦地来到宋简明身边,木杖一转,封住他气海穴。得手之后,他倒退两步,左右出手,再制住两人。
有人想要呼喊,索酒一跃,木杖形影纷飞,扑扑声中,那几人尚未发声,已然倒地。剩余三人大惊失色,迈出一步,向外奔去,索酒一回身,杖子在两人脑袋上一点,将那两人击晕。
此时最后逃跑之人刚奔出一丈远,索酒足尖一点,陡然追上此人,打出木杖,那人闷哼一声,翻了个身儿,闭气昏厥过去。
碧天公主瞧得眼花缭乱,惊骇至极:“他身法怎地这般快?像是比旁人快了十倍一般,大伙儿武功不弱,却连呼喊都来不及,便全栽在他手下。而他那杖法精彩至极,他病恹恹的模样,可原来他功夫这般高,比我高明太多。”
索酒所使功夫,正是盘蜒指点的“紫虫身法”与景彻巫仙所创的“斗神杖法”。他心意与体内紫虫同化,感官敏锐,肌肉紧绷,动作竟比原先快了十倍,且脑子愈发清楚,敌人种种举动,皆逃不住他眼中观察、手中木杖。他出手之前,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陡然发难,举动纯受体内病源驱使,这叫防患于未然,待将敌人击倒,他已想得明白。
他回身对碧天公主道:“他们一走,必然告密。公主绝不能心软。”
碧天公主恍然大悟:“我娘常说,权谋之争,绝无中间余地。这些人知我计策,如不帮我,是敌非友,我怎会如此糊涂?差点铸成大错。”
她取出匕首,指着宋简明喉咙,解开他哑穴,说道:“将你们屋外随从全叫进来!语气若稍有慌乱,我便叫你咽气。”
宋简明心中着慌,呼吸紊乱,但碧天公主手上一紧,他竭力忍耐,语气平平常常,喊道:“小竹子、大蒙老兄,让外头的兄弟全都进来。”
索酒快手快脚,木杖挑动,将众公子轻轻抛至墙边。不久之后,众随从相继入内,约莫十来人。索酒施展紫虫身法,如雷霆般将众人点倒,其中纵然有高手,却也半点遮拦不住。这下众公子瞧得明白,大骇之下,无不叫苦:“原来这病号这等厉害!她手下果然藏有杀手锏。”
碧天公主冷冷道:“瞧诸位的意思,当是不愿在相助本姑娘了?你们当初发下什么誓来?”
有一宋从祖公子气急败坏,说道:“你这疯婆子,想让大伙儿一同陪你送死,却也休想!”
索酒朗声道:“古人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曰:‘生、义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也。’尔等出尔反尔,无情无义,那莫怪我等不讲情面了。”
他本性实则极为善良,但到此关头,念及那些被捉孩童安危,竟硬起心肠,全无半分犹豫。因他体内疾病陈杂繁复,彼此交战,时时刻刻会要他的命,他往往在万千抉择中取舍,决不能稍有迟疑,此刻情形,亦如往昔。
碧天公主看索酒一眼,心中敬畏无比,他虽消瘦孱弱,惨白的仿佛死人,可隐然之中,他周身发散出浩瀚斗争之气、凶悍之意,刹那间充斥她心间,于是乎天地都笼罩在这少年心意之中。她心想:“这便是便是万仙门人么?难道万仙之中,皆是这等了不起的人物?”
她几乎因崇拜而发抖,紧握匕首,只要索酒一声令下,她便毫不停顿,刺入那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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