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离去后,庆美等人陆续登台献技,倒也不负众望,接连过关。如此又比数场,抓阄排序,到了决胜,竟是盘秀与那苏修阳过招。
苏修阳见这盘秀连败强敌,轻而易举,委实难测深浅,如何还敢轻忽?对盘秀抱拳说道:“那个师妹功夫独树一帜,好生令人钦佩,今日一战,咱们当竭尽全力,不留遗憾。”
盘秀摇摇尾巴,喊道:“师兄多礼了,此战我必胜无疑。”它虽通了人言,又颇为机灵,但毕竟乃是兽类,心直口快,畅所欲言,全无顾忌。
苏修阳怒道:“好个狂徒,那就显显本事吧!”一招“梅花三弄”打出,来势快速,单足蓄势待发。
盘秀四足哒哒跑开,快似朔风,瞬间直撞过来,苏修阳此招本虚实层层,要敌手不得不忌惮,谁知盘秀极为莽撞,力气又大,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登时将这妙招破了。苏修阳被他一顶,头晕眼花,转了半圈,衣服又被盘秀扯住,盘秀一拉,苏修阳大呼小叫,转了半圈,一屁股坐倒。
他慌了手脚,百忙中打出一套霸王拳法,风声霍霍,力气倒也不小。盘秀白毛一晃,忽左忽右,步伐迷乱,一下咬住苏修阳脖子,它运劲巧妙,如衔狗崽,不伤肌肤,将苏修阳高高举起,扔向擂台旁。苏修阳哀嚎起来,情急中一个千斤坠,总算牢牢站住。
他急问道:“你这狗咬功夫,当真丑陋至极,不登大雅之堂。”
盘秀道:“胡说,漂亮极了。”四腿蹦蹦跳跳,蓦地弹起,身子如皮球般滚来。苏修阳使法雷迎门,一剑劈出,也不知盘秀怎般挪动,转了几圈,竟从苏修阳头顶落下,四肢将他裹得严实,仿佛他头顶凭空长出个大毛球来。
众观者见状,无不开怀大笑,可心中又想:“这狗精身法奇妙,换做是我,也未必能够避开。这便是太乙游龙步么?”苏修阳喘不过气,伸手拉盘秀狗腿,但盘秀力气极大,纹丝不动,苏修阳呼吸艰难,魂飞魄散,连拍地板,勉力喊道:“认输,认输!”
盘秀汪了一声,翻身跳落,苏修阳一贯自大,想不到如今败在一白毛畜·生嘴下,脸色惨白,又恨又悲。
盘蜒心下高兴,但言行却不得流露,道:“神藏派盘秀技高一筹,还请前来领赏。诸位会试过关者,各有灵丹赏赐。”说罢取出一银珍贵链子,替盘秀系上。盘秀摇头晃尾,甚是欢畅。
旁观众仙本大多就是来凑热闹的,见此犬夺魁,真是万仙史上破天荒的头一遭,皆激动万分,谈论不休,更有人惊怒交加,痛斥当今万仙走上邪路,歪门邪道,荣光不再。
盘蜒对盘秀、江苑道:“贤徒,我这便传你二人二者游江层心法,还望苦练不缀。”二者连忙答应,盘蜒便说了口诀,提点其中紧要处,取来灵丹,命两人服下。
江苑沮丧道:“可师兄他好生可惜,竟一上来便败在苏修阳手下,运气委实不佳。”她并未见到两人相斗情形,也不曾听旁人说起,只道他远不是这强敌对手。
盘秀喊道:“他本算赢了,自愿认输。”
江苑奇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盘秀言辞简单,张牙舞爪的也说不清楚,盘蜒笑道:“索酒他自有机缘,为师当年不也比武落败么?小小挫折,算得什么?你二人当去劝他宽心才是。”嘱咐几句,便离了危途山,飞往昆仑山脉。
他途中观赏景致,万物尽收眼底,只觉风云动,山林隐,气象万千,遥遥无界。在连绵群山之间,唯独菩提居住的“人头山”与世隔绝,难以触及。此山有奇异仙法笼罩,寒风彻骨,撕心裂肺,除了菩提祖师允许之外,旁人无能出入。
盘蜒心想:“不知我当上万仙宗主之后,这菩提让不让位?”一门心思,只想去人头山上瞧瞧。他凝神许久,叹了口气,再度动身。
到了昆仑山青丘殿上,见菩提、蝉鸣、海平、杨木、张千峰皆已就坐。蝉鸣朗声笑道:“盘蜒,你收到好徒儿,可把大伙儿搅得鸡犬不宁。”
盘蜒摇头苦笑,拱手道:“老仙莫要取笑,我也不知那犬徒有这等能耐。”又对菩提道:“宗主莫要失望,令徒不过一时走神罢了。”
菩提祖师叹道:“我新收门徒功夫虽不差,但一贯高傲狂妄,心有所滞,力不能及。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海平道:“我万仙未来重担,还当放在诸位少年英侠身上,便如当年千峰、盘蜒一般。”
杨木打趣道:“他二人年岁也不老,才是真正担负重任之人。”
盘蜒、张千峰齐声道:“老仙过奖了。”
菩提老仙问道:“盘蜒,你每次离山,便有惊人之举。此次离去两年,可有大事告知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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