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雪回道儿家中,见道儿正等她,道儿问:“你可是出去会小情郎了?这般迟归?”
小默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练功入了迷。”
道儿见她欲言又止,好奇心起,摇她肩膀,连连追问,小默雪抵受不住,又自小与道儿蜜如一人,只得答道:“我瞧见巫师奶奶与吴奇先生在林子里私会。”
道儿“啊”地一声,面红耳赤,兴冲冲的问道:“他俩可是亲嘴了?摸东摸西了?”她自己与阳问天独处,到情浓时分,也忍不住动手动脚,以己推人,不禁纵想当时情景。
小默雪害羞至极,仿佛连呼吸都如热火一般,她低声道:“还还不止如此。”
道儿一蹦老高,却死死掩住嘴巴,压低声音,惊喜道:“他们他们做夫妻了?”
小默雪点了点头,其余事不再泄露,道儿也已心满意足,只是追问两人那时丑态,小默雪啐道:“我压根儿就不敢多看。”
道儿熟知凤依族族规,却从不将其放在眼里,又对巫师极为敬爱,得知她老来有伴儿,反而替她高兴,笑道:“巫师奶奶孤苦伶仃一辈子,吴奇先生也是一位奇人,两人既有如此福缘,咱们当替两人好好守着秘密才是。”
小默雪低声道:“你莫告诉小王爷。”
道儿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虽是我心上人,可我又如何能吐露本家大事?”
两人兴奋过度,躺在床上,叽叽喳喳,畅谈不止,小默雪忽然道:“姐姐,我不想当巫师了。”
道儿一凛,暗想:“她要与我抢小王爷?”忙道:“你可是看吴奇先生拿巫师奶奶当老婆,自个儿也心动了?”
小默雪摇头道:“我只觉这巫师并非我所想象那般美好。我想出寨子走走,瞧瞧外头模样。”
道儿也早有这念头,听她一说,心下雀跃,道:“小王爷说,这花花世界,广大无比,咱们这小小凤依族,即便算上抑天山,也不过是九头牛中的一根毛。莫说大山大海,天宫地阙,就算天上掉星星,水里升月亮,在外头也能见得到。咱们一起跟小王爷他们出走,寨里的人决计阻拦不得。”
小默雪“嗯”了一声,说到此处,两人都有些倦了,遂倚靠而眠。
到了晨间,两人前去阳问天处,推门入内,见靡葵、盘蜒等人都在,白铠已撕掉布条,正与靡葵交谈。小默雪、道儿不动声色,向众人问好,白铠见小默雪到来,喜出望外,精神甚佳。小默雪偷看巫师眼神,不经意间,总流露出对爱子的深深牵挂。
靡葵道:“白铠王子,你伤势沉重,需得在此多住几日,我必替你遮掩,决计无人知晓。”
白铠喜道:“婆婆深明大义,实乃在下之福。”
靡葵“嗯”了一声,见白铠对小默雪神色亲昵,又问道:“小王子,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白铠道:“婆婆尽管问便是。”
靡葵道:“瞧你与我爱徒默雪神情,莫非你二人实有情缘么?”
小默雪羞红了脸,道:“巫师奶奶,你怎地瞎猜呢?”
白铠哀叹道:“我虽爱她入骨,但默雪姑娘却不将我放在心上。”说罢双目湿润,情不自禁,心中苦痛。小默雪一听,霎时舌头笨拙,无言以对。
靡葵眉头一皱,想起自己当年那场情事,暗暗后怕,叹道:“你鬼灵族与我凤依族间,自来不许交往过密,她既是天灵者,我有意传她巫师之位,她便不可嫁人,更不能与你有瓜葛牵连。”
小默雪心里微恼:“你自个儿做出那样的事,还有资格管我么?”但事关重大,她苦苦忍耐,只得低下头去。
白铠心里一急,呼吸堵在胸口,嘴角流血,靡葵大惊失色,忙施展咒语,缓解白铠伤情,白铠心如刀割,惨声道:“那我唯有等她一辈子了。”
靡葵道:“傻孩子你怎地男女姻缘,讲究天意,若苍天不允,万不可违。待你伤愈之后,我差人送你出寨,你早些回抑天山吧,免得惹出事端。”神色固执,不容置疑,白铠求助般望着小默雪,小默雪朝他眨眨眼,示意不可争执。
靡葵虽严辞教训儿子,可心底慈爱之情源源不绝,只想多照看他一会儿,但外头有侍女喊道:“巫师奶奶,蛊毒教石楠教主,佤族西临长老他们有事求见,商议数天后阿图歌之事。”靡葵无奈,小心叮嘱几句,留下珍贵补药,这才离去。
白铠仍不依不饶,向小默雪求爱,小默雪心惊肉跳,拉着道儿就跑。白铠愣愣见两人走远,仿佛泄气的皮球,委顿在床,心神恍惚。
阳问天笑呵呵的说道:“白铠兄弟,女孩儿家的心事,你可着实不懂。你追得越急,她越是不理。你需得虚虚实实,若即若离,她才会想起你的好处来。你看小默雪的姐姐,眼下与我多好?”
宋远桥叹道:“阳兄此言差矣,咱们侠义中人,当以持身守戒为己任,遇上江湖女子,可以礼相待,万不可失了规矩,不得稍有唐突。若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随意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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