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铠心下焦急,引众人朝抑天山外那湖泊赶去,行至天明时恰好抵达。阳问天道:“咱们并无那面罩,如何能下水?”
白铠道:“我有法子与族中人通气。”从岸边拔数十根芦苇,编织成蚱蜢模样,放入水中,旋即沉没无影。
众人无奈,此时唯有等候音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默雪霎时站起,脸色害怕,道:“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高大身影飞速而来,眨眼间已至近处,众人见那人正是灵王,不由得身子一震。
灵王奔走了一夜,形貌狼狈,呼吸稍乱,一众属下并未跟随而来。众人各持兵刃在手,神情慎重,摆开架势。
灵王冷笑道:“不出所料,尔等果然要回抑天山通风报信。”
白铠大感懊悔:“我一意孤行,乱出主意,如今可害惨大伙儿了。”握紧一柄匕首,想着该如何与灵王拼命。
血玉女童大着胆子,扯盘蜒胡子,传声问道:“你有把握胜他么?”
盘蜒传声答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可出手,但要助你胜他,倒也不难。”
血玉女童嗔道:“紧要关头,你仍要我替你卖命?”
盘蜒漠然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本就在我掌控之中,不指使你,又指使谁?”
血玉女童哼了一声,惧意涌起,不敢声张。
阳问天道:“放着大伙儿都在,合力与他拼了!”
灵王身子一转,霎时狂风旋转,内劲如壁,朝外急速扩张,阳问天、宋远桥、道儿、小默雪一齐出手抵挡,使出吃奶力气,与那劲风一碰,只觉敌人力道大的匪夷所思,痛呼一声,手臂酸麻,气血动乱,被震得飞退出去。
白铠猛然一跃,一招“交相辉映”,匕首左右划动,全力扎下,灵王步伐一错,身法轻灵曼妙,宛如舞蹈,在白铠胸口一捺,白铠气息一闭,跪倒在地。
灵王若要杀人,实是轻而易举,但他怕损坏这几人体内灵丹,不愿痛下毒手。他手掌罩住白铠,道:“尔等若想活命,还不发誓效忠于我?”
盘蜒放脱血玉女童,正想助她击败强敌,突然间,只见近处林间,又有一人缓缓走出,盘蜒微微一愣,拦住血玉女童。
众人看清这人模样,一齐惊声呼喊,心惊肉跳,原来此人形貌太过可怖,令人发毛:他满身焦黑,曾被烈火烤过,皮肤烧糊,一半粘稠,一半结疤,身子瘦弱,皮包骨头。可他身形瘦高,比灵王更高了半个头。
灵王瞧出此人体内也有灵丹,心头一喜:“想不到运气这般好,这林中部族周围竟有这许多灵知之辈。”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不答,盘蜒道:“他是个火纹疯子。”
灵王变了脸色,高声喝道:“你是逐阳神教的人?”
那人身后又有一人现身,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身红服,头戴红冠,长发飘飘,双眸如红玉血石,红光闪烁,样貌也英气勃勃,俊秀之处,竟不在阳问天之下。道儿心想:“我那情郎这等样貌,世上竟有人能与他旗鼓相当?”不由得好奇此人身份。
这公子衣衫红火耀眼,可声音冷漠如冰,他道:“阁下猜得不错。”
众人都想:“原来世上真仍有逐阳神教?”
灵王将白铠一推,白铠落到一旁,他神情严厉,道:“那你自然是此人的上司了?你是逐阳教的护法?”
那公子目光沉着,淡然说道:“我正是逐阳教教主,阁下可叫我逐阳。”
灵王叹道:“原来是逐阳教主,在下崖江派掌门灵王。许久以前,贵教之中,也有一人,自称逐阳,我当年学艺未成,单独一人,不是他的敌手。阁下年纪轻轻,不知武功比之先辈,高低如何?”
那逐阳教主道:“我练成逐阳功法,可火候尚浅,自然不及前辈英雄了。”
灵王笑道:“咱俩一进一退,阁下以逸待劳,咱俩还可斗上一斗!”
逐阳教主摇了摇头,指了指先前那烧伤的巨汉,道:“此人乃我坐下护法,名曰伏火,伏火,你去与这灵王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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