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那小亲王和世?也无法可想,只盼这群山居凶徒说话算话。众人等候少时,小默雪急速奔回,大声道:“他们已然退下了通天桥。”
和世?道:“还请这位老英雄遵守诺言,放我归去。”
红香道:“放虎容易捉虎难,此人如若走脱,敌人第二天便攻上来了。咱们元气未复,抵挡不住。”
和世?急道:“我乃皇家子弟,岂会出尔反尔?”
阳问天熟知元人军规,说道:“你嘴上说得好听,可你又做不了主。你那爹爹此次失了颜面,又岂能善罢甘休?”和世?一时语塞。
盘蜒道:“此事容易得紧,先前在明神阁下方洞窟中,我见昔日教主遗留大量炸药,咱们归置于通天桥旁,若大军蠢蠢欲动,咱们立时将那桥炸毁便是。”
众教徒吓得不轻,齐声劝道:“这如何使得?万万不可鲁莽。”
红香斥道:“我怎地不知那洞窟中有甚么炸药?况且这通天桥是我与姐姐耗费无数心血所造,乃是我教命脉,岂能以此要挟?何况世间炸药皆危险至极,搬动之时,若稍不小心,立时便自行炸裂了。”
盘蜒道:“那炸药不同寻常,若不碰火星,安全的紧。若不如此,本教有覆灭之忧。”
明神稍一沉吟,道:“吴奇先生,你身子怎会伤成这样?”
红香满脸通红,咬牙不语,盘蜒道:“我在明神阁中遭遇强敌,不慎受创,是红香圣女救了在下。”
众人看清他整条胳膊齐根而断,只觉心惊肉跳,似乎自己手臂也隐隐生痛,都想:“若我受了这等重伤,当场便痛晕过去了,不躺个三天三夜,怕是难以动弹。此人依旧面不改色,行动如常,真是古今罕有的硬汉。”
明神道:“你行动不便,红香,你领着白堂主、夏侯堂主、献堂主,与吴奇先生一起,去明神阁中将炸药搬出,务必小心谨慎。这小亲王由我看着。”
红香嗔道:“姐姐,你怎地听此人胡出主意?”
明神道:“咱们终须放人,待大伙儿养好了伤,重整防线,那炸药便可撤去了。”
红香无法,领命而去。众人走入明神阁地下密窟,盘蜒指引,带众人走入一间屋子,其中堆着整箱整箱竹筒,竹筒里头是褐色粉末。那三位堂主一见之下,忐忑不安,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红香神色挑衅,道:“这便是炸药么?瞧来不像啊?”
盘蜒不答,皱起眉头,走到房屋远处一石墙前,那石墙周围空无一物,离一众炸药隔得极远。盘蜒思索半晌,取出一个竹筒,放在石墙之前,忽然点亮火折,在竹筒引线上一烧。
红香等人魂飞天外,骂道:“你疯了么?”匆忙逃出房屋,只听轰隆巨响,硝烟弥漫。众人紧张万分,生怕那火星引燃其余竹筒,那这明神阁只怕就此炸毁,在场之人也万活不成了。好在等候良久,并无异样。
红香怒到极处,遮住口鼻,冲了进去,揪住盘蜒衣领,骂道:“你这老贼,胡作非为的,到底有何居心?”
盘蜒指了指那石墙,红香一见,震惊之余,不自觉松脱了手,原来石墙之后,另有一间密室,密室由石阶向下,甚是开阔。密室之中则满满站着许多铁甲武士。而密室正中,有一张大桌子,桌上铺着图纸、书籍。
红香道:“你怎知这里仍有玄机?”
盘蜒道:“那墙周遭空空荡荡,颜色与这一侧石墙不同,当是新造的,我看此房屋显然被人动过手脚,大小不足,怎会看不出来?”
红香白他一眼,道:“就你鬼心思多!”走下石阶,来到那大桌前,先看图纸,上头满是当年血元教主字迹,字全认得,可连在一块儿,成了词句,她却一窍不通。她知道那教主学究天人,除了武学之外,更精通西域炼金之法,只是她不曾蒙其传授,如何能看得懂?
她再看那几本书册,不由得眉开眼笑,如获至宝。书册所写,正是血元教主生平武学精要。
那教主传明神、红香武艺之时,心生歹意,故而在关键处弄虚作假,威力虽强,可却凶险至极。尔后明神、红香机缘巧合之下,得那位苍鹰指点,这才消除心魔,重回正轨,只是一身武学难免有了缺憾。如今得此武功真本,终于得偿多年心愿,怎能不欣喜若狂?
盘蜒只盯着那图纸看,红香心情甚佳,看他也顺眼了些,道:“你看得懂这上头写了甚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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